“那需要什么?”
刘焉认真的问道。
“绘画江山,当以雄兵为墨,城池为线!”
戏志才拱手:“今日属下前来,乃是有一策,可攻成都,献与使君!”
“你有良策,可破成都?”刘焉眸光微微一亮,虽说胜局在握,贾龙必败无疑,可拖得越久,越伤了益州的底蕴,他可不是想要拿下一个贾龙就行了,他要了是整个益州。
“成都人心已乱,现在可攻!”
戏志才点头:“至于攻城之法,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现在吗?”刘焉摇摇头:“如今尚在寒冬之中,攻城岂不是让儿郎们多受冰冷之气,徒添伤亡!”
“使君大人认为成都若是固守,他们能守得住多久?”戏志才反问。
“这个……”
刘焉想了想,道:“成都自古以来就是蜀郡大城,城中储粮甚多,益州军亦有精锐在此,贾氏经营多年,本君虽断了他外面的增援,把他困在在此地,可他若是拼命抵抗,三五月之内,难以下城!”
“正因为如此,如今方为最好的机会!”
戏志才说道。
“为什么?”刘焉不明白:“开春之后,不是更好进攻!”
“使君大人,你准备好了,他们就不会准备好了,硬碰硬之下,非头破血流而不得胜负,可如今,正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尚未开春,他们定然以为,我们不会宫城,他们被困城中多时,早已经军心溃乱,只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定会溃败而散!”
戏志才拱手说道:“届时主公便可不费摧毁之力,取之成都!”
“志才此言,并无道理!”
刘焉眸光闪亮起来了,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可如今之天气,强攻之下,必会让将士们折损无数!”
“使君大人,我若能让白波军为先锋破城,大人可否应我一个条件!”
“说!”
“谁得之俘虏,便可充之主力,如何?”
“这个……”
刘焉闻言,眸光斜睨了一眼戏志才,虽说他很想拉拢戏志才和黄忠,可两人一日不对他归降,他始终无法信任,此战攻打,必会攻打益州军,益州军若是让白波军拿下,岂不是徒添实力,一旦白波军失控,如何是好。
一瞬间,他的脑海之中已经闪过了无数的考虑。
“此事先让众将前来商讨之后,在做决议,好不好!”刘焉没有明着拒绝,倒是用了拖子决,不过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不想让白波军做大。
很快众将变齐聚于刘焉麾下。
“诸位,我准备进攻成都!”
刘焉清了清嗓子,说道。
“现在进攻成都?”
“早了点吧!”
“成都可不是这么好打的,现在冰雪尚未融化,强行进攻,损伤必然凄惨!”
众将有些不赞同。
“使君,此为何人提议?”董扶倒是没有急着反对,而是询问说道。
“此乃志才提议的!”
“戏志才?”董扶的眸光看了一眼戏志才,拱手行礼之后,问:“不知道志才为何如此提议?”
“董大人,进攻成都,刻不容缓!”
戏志才平静的说道:“你们都向着开春之后,再进攻,可曾想过,待我们做好的完全的准备,城中也已经你做好了最好的防御,最后打起来,不也是一场硬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理是这个理!”
“现在开战,的确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要是让他们反应过来,最后还不是拼命……”
有人赞成,有人反对。
“既然戏先生认为此刻可进攻,不知可有良策破城!”董扶压压手,让众将冷静下来,再问道。
“破城不难!”
戏志才微笑的道:“董大人,正所谓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所谓之,无非就是声东击西,我们想要破城,其道理便是一样,成都虽城高墙厚,守军不少,可人心已乱,其主已败,只要乱其之心神,便可破其之城池!”
“说的轻巧!”
有人冷声的道,端是看不起一个书生在营帐之中大放厥词。
“还请戏先生说的仔细一点!”
张任瞪了一眼手下,他踏步站出来,拱手对着戏志才说道。
戏志才这话,在一些人眼中,是空谈。
但是在熟悉兵事的人眼中,那就是破城之言。
“若是我攻成都,便使一万兵马先攻打北城,再一万兵马,进攻东城,猛攻三日,沿途撤之,再攻西城门,猛攻两日,转南而进攻,数日之后,城中守军,来回调动,必会摸不着头脑!”
戏志才丝毫无惧,堪堪而谈:“届时便是我主力进攻之时!”
“攻取何方?”
张任问道。
“何方而不得!”戏志才微笑的说道。
“明白了!”
张任不愧是熟悉兵事之人,他顿时明白了:“戏先生的意思,只要乱其心神,便可乱其部署,届时,我等想要长驱直入,便随意可攻!”
“虽不远,可尚差一点!”
“差什么?”
“进攻之日,需一人进城,游说城中的益州士族,里外合应,不足十日,成都必破!”戏志才沉声说道。
一为外战,二为内乱。
双管齐下,成都如今的形势,根本挡不住。
他是真诚的献策,只是选了一个好的时间,和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私心。
“戏先生,说的甚是!”
董扶点头,认可戏志才之言:“如此一来,成都必乱,贾龙必乱,攻取成都,不费摧毁之力!”
“刘使君,某黄忠,得使君恩待,却不曾出力分毫,甚至羞愧,今请战,为先锋,攻成都,不破成都,提头来见!”
黄忠突然俯跪下来了,大声请战。
“汉升有此心,某甚是安慰!”
刘焉的眸光打量了一下黄忠,在看看戏志才,他怎么看两人都是商量之后再来献策的,无非就想要吞了益州军这些将士,壮大白波军的实力,这万万不可的事情,若是届时白波军立的功劳,他又不得不应,那就骑虎难下了,所以此事,他决不能答应:“不过白波军长途跋涉而来,尚不熟悉成都,不如暂观数日,此战,还是让东州军先进攻,白波军压阵,其余兵马,列阵而待!”
“张任!”
“在!”
“吾命你,明日中午,率兵一万,进攻成都!”他没有给黄忠在此请战的必要
“诺!”
张任领命。
待张任领命之后,戏志才和黄忠都相继露出了一丝丝失望的神情,让刘焉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了。
……
待众将散去,董扶留下来,问:“主公,为何不让白波出战!”
“你可知道,戏志才为白波请战,提了一个什么要求吗?”
“什么要求?”
“他们要益州军的俘虏!”
“要益州军?”
董扶瞪大眼眸:“他们好大的胃口!”
“无论黄忠,还是戏志才,皆为人才,奈何他们向某心尚不稳,某可不能给他一个壮大实力的机会,若是白波军实力强盛,唯恐脱离我们的掌控之外!”刘焉叹了一口气,道。
他叹气之后,问董扶:“戏志才之策,可有不对?”
“计谋倒是中规中矩,但是可行,而且戏志才说的没错,这个时机,是最好的时机,我们不能等到城中也做好准备的时候,进攻,就要打一个出其不意,还有,他外乱其心神,内策应兵马,这一点,他也说对了!”
董扶想了想:“不过我猜他心中可能尚有更好之策攻城,奈何他……”
想了想,他不再说下去了。
“看来他还是向着牧龙图!”
刘焉知道董扶要说什么,他也无奈的叹一口气,收复一个人为之所用,并不容易,特别是他们有主的人。
“主公只要把他留在这里,慢慢的,他总归是脱离不了主公的掌控,待日后主公腾出手来,再把牧龙图召之成都,囚禁之后,可收其之忠心!”董扶建议。
“希望吧!”
刘焉点点头,眼神之中也带着这么一丝期望,他算是看明白了,无论黄忠还是戏志才,想要他们的忠心,只要把牧景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