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身,却无畏无惧,口若悬河,舌尖如剑,迎回了和氏璧,此乃籍之向往,籍虽无蔺相如之才,可亦有蔺相如之胆,此行长安,籍未必能为祭酒建功,可绝不坠落祭酒之名!”
“好!”
牧景大笑:“你既有如此胆魄,那此行就你为主使,我会挑选一个使臣队伍伴你前行,此事紧迫,三日之内你必须动身,另外此行之目的,我需和你说说,你有两个任务,第一,让朝廷承认苏辛为汉中太守,第二,让朝廷承认明侯爵位!”
他把一份奏本递给了伊籍:“这就是你的筹码,能不能说服长安朝廷,就看你的本事了!”
“籍当不负祭酒所托,粉身碎骨,亦完成祭酒之事!”
伊籍看了看奏本,瞳孔变色,他自知牧景如当今朝廷何等恩怨,向一个杀父仇人俯首称臣,何等的耻辱,可正是如此,让他敬仰牧景。
……
…………
数日之后,进入二月份的下旬,天气开始越来越暖和,南郑城周边的野花开的越发鲜艳起来了,这意味着,春天已经佳降临了,百花即将盛开。
汉中太守府。
这一座府邸历经数次权力变换,却屹立如故,如今进出的门庭已经更换了守卫将士,这些守卫将士都是景平军的兵卒,新上任的汉中太守苏辛借调而来,镇压大局的力量。
苏辛在昨日进驻了南郑,直接入住太守府。
太守府前院为正院,后院为住宅,而左右为办公厢房,各部官吏纷纷进驻,新旧交替,权力变更,倒是有点混乱,不过有景平军的兵卒镇压在其中,倒是并没有太大的动乱。
苏辛毕竟是年轻人,虽读书有成,可全无为官经验,所以太守府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都交给了长史叶儒来处理。
叶儒才是太守府的主事。
不过苏辛乃是牧景指定的太守,他的权力始终在,每一份奏文都必须要他亲自盖印批阅,才算是应准。
“舅舅,听说沔阳城有些动乱!”苏辛看着手中的奏本,微微眯眼。
“嗯!”
叶儒跪坐左侧,正在批阅几分奏本,大部分都是他批阅之后,才会交给苏辛,苏辛就是过目然后盖章而已,他开口说道:“沔阳之乱,主公并没有立刻平乱,这其中牵涉一个博弈!”
“博弈?”
苏辛有些明白有些不明白。
“张鲁兵败如山倒,他麾下文吏虽有些影响力,但是本身就是窃取的当初苏固大人和张修的成果,并不得各县人心,所以主公入汉中,只要能斩了张鲁,没有太大的阻力!”
叶儒细细的说道,他为下官,却是苏辛的舅父,而苏辛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并没有太大的矛盾,而且太守府权力基本上为他所掌,他培养苏辛,是希望日后苏辛能出人头地,真真切切的继承苏固的影响力,壮大苏氏一族。
所以很多事情,他都在刻意的让苏辛去理解,去接触,把官场上的事情都会让他感触。
“但是汉中士族会不会接纳主公,那就不一定了!”
叶儒低沉的说道:“打下汉中,主公不需要他们允许,但是统治汉中,主公绕不开他们的触角,汉中九县,八成官吏出身皆然出身他们门下,他们若反对,主公只能举起屠刀,届时必是两败俱伤,主公得之汉中,也是负血前行,举步维艰!”
“舅父,我们算是汉中士族吗?”
“当然算!”
叶儒淡然的道。
无论是汉中苏氏,还是上庸叶氏,都是汉中士族的一员,苏氏昔日还是汉中士族之首,如今即使没落,可只要苏辛还掌太守的位置,那就能再一次发挥苏氏的影响力,很多读书人都会愿意唯苏氏马首是瞻的。
“那舅父的立场呢?”苏辛并不蠢,他只是刚刚及冠,才进入仕途,不熟悉官场操作,但是论起胆魄,能力,智慧,他不亚于任何年轻人,平日之间,他唯叶儒马首是瞻,因为他觉得自己年幼,难掌大任,所以虚心学习,可一旦涉及立场问题,他就不能躲避。
“立场?”
叶儒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苏辛:“看来太守大人已经意识到了这里面的博弈了!”
他没有多说,只是说了一句话:“至于说立场,太守大人记住,我们从来没有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