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为夫君守住南乡,若是不能守得住此城,我当殉于此城!”
她的性子本来就是固执,今行之事更是固执,不能于夫君同上战场,在她看来,已是遗憾,今为夫君守城,若城破,她也无颜相对夫君的厚望。
“怎么办?”
胡昭和刘劲对视一眼,他们都有些慌了,让蔡琰上城头,这不是要命吗。
若单单是明侯夫人的名头,也倒是可以阻止。
可他们都想不到,牧景居然把景平令交给了蔡琰,景平令代表牧景,牧景乃是主公,主公不可逆,这是儒家大道,君君臣臣,规矩如斯。
“既是如此,我们唯有破釜沉舟!”胡昭到底是比刘劲更有魄力,他正目拱手,对着蔡琰道:“夫人有如此决心,昭甚是敬重,当誓死捍卫南乡,捍卫夫人安危!”
“吾等当誓死捍卫南乡,捍卫夫人安危!”
“吾等当誓死捍卫南乡,捍卫夫人安危!”
明侯府上下这一刻在无忐忑之心,亦无进退之念,唯一心共存亡,誓死而捍卫南乡城。
……
众人离开明侯府之后,开始去做准备,做破釜沉舟的准备。
“孔明,你怎可应之!”
走出府门,刘劲就沉不住气了,他阴沉的道:“无论如何,决不能让夫人上城头!”
“时至如今,我们是改变不了夫人的决心了!”
胡昭摇摇头:“我们都小看了夫人,夫人本是儒学大家,才学出众,学贯古今,当有一定的魄力,不可对之如普通妇人之想,如击那她有景平令在手,我们反对,就等于反了主公!”
“那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夫人冒险,我们日后如何面对主公!”
“此事虽险,却并非不是一个希望!”
胡昭低声的道:“我们能不能守住南乡城,或许就在夫人身上了!”
“什么意思?”
“此事你以最快的速度,传至全城!”胡昭背负双手:“既要破釜沉舟,那就得集合全城之力,上下一心,方有希望!”
“我明白了!”
刘劲一点就通:“你要用夫人之壮举,来鼓动全城百姓来守城!”
“没错!”
胡昭道:“其实夫人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南乡不可失,哪怕是血战到最后一人,都不可丢了南乡,丢了南乡,等于丢了南阳,南阳为之根基,是无数将士的寄托,我们牧军之中,南阳将士太多了,失了南阳,失了军心!”
…………
……
城外,南阳军营。
雷薄一身戎装,站立在一处高台之上,目光凝视这前方,那一座城,看似摇摇欲坠,可在他的强烈猛攻之下,硬生生的把他们挡住在了外面。
他不甘心啊。
手握大军,却始终无法攻克这一座城,他的心越发的着急起来了。
可是越是急,越是无法攻破此城,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已经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夜战,偷袭,绕过去从侧面进攻,可事事被城中之将所挡,这南乡,就好像一个乌龟壳,怎么也打不破。
“雷都尉,看来之前是我错怪你了,这还真是一块硬骨头!”
一个青年站在旁边,目光有些阴郁对着雷薄的目光,死死地看着远处的城墙,恨恨的说道。
他名为纪俞,纪孟晓。
袁术麾下第一心腹爱将纪灵的堂弟,也是当初南阳都尉府的司马纪仪的亲弟弟,当初纪仪奉命入南阳,目的是掌南阳之兵,日后接应袁军进入南阳,不曾想到遇上了牧山这杀坯,牧山当初奉命北上讨伐何进,乃是背水一战,离开之前为了解决南阳之患,直接灭了纪仪。
这可是杀兄之恨,纪俞惦记了数年。
他在纪灵麾下任校尉,得雷薄的求援,他向纪灵请命南下,纪灵允许了,给了他一万大军,他亲自率一万大军为援军,直奔南乡而来,在三日之前,才抵达军营。
一开始他看不起雷薄,认为雷薄率军数万,却被挡在城外,乃是耻辱。
可这两日,他亲自进攻,以生力军之士气,冲锋陷阵,两度几乎破城而入,却硬生生的被赶了下来,这才让他感到了憋屈,也让他见识了暴熊军的战斗力。
“牧军能从关中杀出来,并非浪得虚名!”
雷薄低沉的道:“但是纪都尉此次率援军而来,倒是助我破城了,数日大战,我已观之,城中已是强弩之末,我相信,只要再给我们三日之间,破城在望!”
“我听说牧龙图那新婚夫人就在城中?”纪俞目光灼热,他舔舔嘴唇,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破城之日,某当好好疼爱这雒阳城第一的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