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看着戏志才无比认真的样子,不禁摸摸鼻尖,无奈的苦笑。
他倒是明白戏志才的顾虑。
但是有些事情,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汉中目前的安稳说到底只是一个假象,不知道哪天就会被人连人带骨一起吃掉,所以他们必须自寻出路,可无论北上南下,都不是什么好出路。
能绕一圈开打,是目前牧景认为最安全而且最能迷惑人心的方法。
“志才,还记得当年我们在河东借兵吗?”
牧景斟酌了一番,开口问。
“匈奴骑兵?”
戏志才眯眼,眸光划过一抹精芒。
当年从匈奴借来了这一支骑兵,在关东战场上的确发挥出了价值,让他们在战场上如鱼得水,纵横四方。
“这和当年借兵有什么关系?”戏志才反问。
“我想说的是,匈奴也好,羌人也好,我们未必要仇视他们,未必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牧景幽幽的开口,把对异族的心思打开来,说道:“你们的心中,只要说到的异族,每一个人都希望如同当年的冠军侯一般,杀入匈奴王庭,把他们杀的血流成河,但是如果他们是可以杀的灭的话,就不会这么多年一直草原上的生存!”
他看戏志才陷入了他的语言之中,继续说道:“其实有些东西,是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去解决的,我们可以同化他们给他们所需要的,以我们的汉族文化,让他们臣服,把他们彻底的变成一个汉人!”
后世大天朝,五十六个民族能融合,这就是榜样。
谁说天下唯一的。
需要唯一的,只有权力而已。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牧景考虑过了,当世之中,异族不少,征服是必然的,但是手段却不需要太过于凌厉,最好的手段,莫过于同化。
“不明白!”
戏志才摇摇头。
不是不明白牧景所言,牧景关东话他都能想的明白,是他不明白牧景此时此刻的心思。
妇人之仁?
不应该啊。
他认识的牧龙图,绝不是一个有妇人之仁的人。
“你们总想着,只要是对付异族,就必须倾尽全力要动刀兵,杀到他们臣服,其实不然!”牧景笑了笑,道:“兵马是必须的,打服的也是需要的,但是我们还需要鲜花,想要让他们臣服,未必需要赶尽杀绝,一手刀剑,一手鲜花,能积石山早晚会成为我们的后院!”
“你想的太过于理所当然了吧!”
戏志才冷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怕你到时候被反咬一口,自取灭亡而已!”
“此言倒是没错!”
牧景嘴角微微扬起:“可是火种取栗,才更能体现出我辈男儿风采吗?”
他的霸气冉冉升起:“我敢做,我就不怕他们背叛,压不服他们,算我输!”
“真要赌?”戏志才眯着眼眸,斜睨着牧景,眼神之中有些复杂。
“你有更好的出路?”
牧景反问:“打刘焉,打长安,还是攻南阳,或许取道荆州?”
“两害相权取其轻!”
戏志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汉中四面环敌,而且都是大敌,都是兵马十万以上的大诸侯,任何一个打起来,都能让自己腹背受敌,相比之下,牧景的主意倒是一个出路了,若能压得住这些羌人,把积石山边上了汉中的后花园,届时北上南下都不是话题,更甚者能抄的凉州,断了董卓的兵源,董卓能有如此悍将骁勇兵卒,皆因他麾下兵卒,大部分都是自凉州而出,凉州民风彪悍,青壮为兵卒更加的凶狠。
“你有何计划?”戏志才问,算是他暂时之间认同了牧景的战略部署,从羌人部落这里打开一条路。
牧景站起来:“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说着他跨步往外走去。
戏志才站立起来了,跟着牧景的身影,往外面而去。
入夜宵禁,街道上不少巡逻的兵卒。
神卫军保护之下,他们顺利的躲过了几队县兵的巡视,进入了距离驿站约莫一里路左右的一个院落之中,院落的大门打开,一个青年开门。
“末将景武司小旗格尔朵拜见主公!”
青年行礼。
“格尔朵?”戏志才闻言,微微皱眉:“匈奴人,还是……”
“羌人!”
牧景淡然一笑,道:“景武司去年收入旗下的!”
“景武司连异族都收?”戏志才不解。
“为什么不收?”牧景淡然的道:“我们打探异族的消息,是用自己人方便,还是用他们的人方便,其能为我所用者,皆为我所部也,何谈异族之称!”
“你倒是有胆子,也有手段!”戏志才轻声的道,用一柄刀刃,首先不为其所伤,这是能力,也是手段。
“放心!”
牧景自信的道:“只要人心皆可用,便无所畏惧!“
走进去之后,院落之中亮起的盏灯。
他们沿着院落往里面走,这院落外面看起来平淡无奇,但是进来之后,戏志才才感觉一阵森严,看得见的,看不加你的,他都让他背脊浮现一丝冷汗。
转过长廊之后,他们进入了地窖,这里的地窖之改造了,宽大,但是同样的潮湿,地窖以前是用来储存了,现在是一个地牢。
整个地牢,就关押一人。
一个魁梧如虎的青年,铁索锁住,但是怒目瞪眼,颇有猛张飞的气势,看到有人进来,他猛然一声怒。
吓得神卫军左右迅速压上。
“闵吾!”
格尔朵上前一步,萧冷的说道:“你不是要见我们主公吗,现在我们主公来了,你最好安静一点,不然莫怪我心狠手辣!”
“格尔朵,你也是我羌人儿郎,为何要背叛羌人,与汉人为狗!”魁梧青年眸如铜铃,声如战鼓,怒喝起来了。
“羌人待我入狗,汉人与我为善!”
格尔朵冷然的道:“闵吾,如若是你,你该如何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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