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联袂进入大堂之中的乃是明侯府长史胡昭,明侯府司马戏志才,胡昭乃是明侯之下第一人,文武兼之,而戏志才乃是执掌北武堂的主将。
“末将等拜过胡长史,拜见戏司马!”
“末将等拜见胡长史,拜见戏司马!”
众将站立起来了,躬身行礼。
“诸位无需多礼!”
两人微微回礼,落位上列,左右跪坐,安然等待。
现在北武堂的高层都至,就差一人了。
牧景是姗姗来迟。
他走进来的时候,众人见他的样子,顿时有点好笑,本来想要行礼的动作都缓慢下来了,甚至最嚣张跋扈的戏志才和目中无人的先锋营校尉雷虎这两厮丝毫没有当部下的谦卑,已经当堂大笑出来了。
“主公这是咋了?”
“谁这么大胆,敢在主公脸上揍一拳,还这么明显!”
“哈哈哈,这厮也有今天!”
“活该!”
“……”
本来庄严的大堂之上,顿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气氛。
牧景斜睨一眼幸灾乐祸的二人组,有些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皆因为他来的时候左脸的眼窝之中还留有一个十分明显的拳印,红肿无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栩栩如生的熊猫眼。
张宁这丫头下手也太狠了。
不就是切磋一下武艺吗?
干嘛好像打的鸡血似的,静是挑自己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打,还是打的这么明显,她不知道自己今天要见各部将领吗?
阴险!
太阴险了!
这丫头日后决不能轻易得罪。
“咳咳!”
牧景咳嗽了两声,跪坐入首位,斜睨了戏志才一眼,在瞪了一眼坐在左列下位之上的雷虎,给了他们一个威胁的眼神:你们差不多好了,不然小心我给你们穿小鞋!
大堂众将,看热闹的不小,可胆敢当堂笑出来的就他们这两混蛋。
戏志才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愣是没有受到他的信息,不过倒是不笑了,一本正经的作揖,语气深长:“主公,你乃千金之躯,万需保重身体啊!”
“混账东西!”
牧景无奈,他年纪小,威严虽重,在大事上绝对一眼九鼎,不可忤逆,可平时相处的时候他却不想给这些人太大的压力,所以还是很好说话的,总不能为了戏志才这厮,破坏形象的。
“戏司马忠心可嘉,本侯记住了,日后当好好保重身体!”
牧景说的咬牙切齿。
他那杀人的眼神让戏志才看了都小心肝砰砰跳,作为牧景的心腹,戏志才十分的明白,眼前这主,记仇,很记仇。
小插曲过去了,开始进入大事讨论之中。
牧景眸光扫过左右,五大主将之后,乃是各部校尉,景平一军,景平二军,现在的编制上加起来可有七八个营,一营一主将,当然其中几个营已经被打灭了,暴熊军,昔日有七营,如今仅存三营,白波四营,无论是主力还是编制,都是保存最好的,黄巾军的编制上最庞大,足足有八个营,而且每一个营都保存的不错。
这样数起来了,各营主将就认输不少了,当然,此行会议,除了在汉中的兵马,远在南阳的兵马都会留下一两个镇守的将领,并没有全部到齐。
牧景心里面数了数,一共十八个校尉参与的会议。
“诸位,此乃我北武堂第一次召开军事会议,所以有些规矩,某先和汝等说好!”牧景轻声的开口:“无规矩不成方圆,某立北武堂,乃是为了统领各部,北武堂的军令,如我亲临,日后军令如山,不止为罪,军法如铁,不尊为罪,所以今日第一个议题,立北武堂军法司主将!”
军法在军中也算是有,但是除了景平军之外,其余的并没有军法处这个部门,所谓军法,皆为上官所言,这就对日后统领兵卒有很大的纰漏。
“军法司?”
“主公这是要立军威吗?”
“听闻昔日主公亲自统帅的景平军之中,就有军法部!”
“……”
众将面面相窥,他们都感觉军法将会被大大的提升,这年代的军队规矩不是很森严,加上乱世之兵,少有法度,倒是主将如何,兵卒如何而已,这军法一旦立起来了,他们唯恐会影响如今他们在军中的言语权。
“何人愿自荐?”牧景凌厉的眸子一扫而过,平静的问道。
“自荐?”
“这可是烫手山芋!”
“怎可动之!”
“……”
众人为难,不敢为出头鸟也。
“末将愿之!”黄忠突然踏步入中,跪拜行礼,拱手说道:“末将黄忠,愿自荐为军法司主将,执军中之法,悍我牧军之荣!”
“汉升将军,你当真可愿意?”牧景沉声的说道。
“愿意!”
黄忠义无反顾。
牧景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容:“诸位可还有愿意的?”
众将不言。
“既然如此,那就一致通过,黄忠将军将会亲自建立北武堂亲自统领的军法司!”牧景沉声言之。
事情自不会如他言语之间这般简单。
他为了说服黄忠,可费了不少口舌,接下来两年,牧军必少战争,多为训练,整顿,增强战斗力,增强纪律,这一员牧军第一猛将,他可不能浪费,要用他的震慑,震慑万军将士。
“主公,那白波军如何?”杨奉校尉拱手询问:“白波将士,离不开黄忠将军的统帅!”
白波军能到这一个地步,绝对是因为黄忠,黄忠的凶猛,黄忠的纪律,黄忠能服众,黄忠能给他们带来胜利,白波上下,唯黄忠而命之,少了黄忠,他们将会失去战斗的精神。
“此事我正要说!”
牧景压了压手,让杨奉坐下,然后道:“大军休要休养生息,可我汉中贫瘠,得南阳之县民亦不多,无论是钱帛还是粮草,供应不足,因此,我绝对让一部分将士解甲归田!”
“解甲归田?”
“怎么可以!”
“主公,万万不行!”
“……”
众将的反应很大,哪怕他们之前听了一些流言风语,都不足以撼动他们的心思,因为他们相信牧景,非牧景口中而出,他们绝不相信,可现在,牧景是真真切切的说出来了,他们顿时有些坐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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