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朱振,朱家家主的庶子而已,正因为不重视,放他逃了一劫,他成为朱家唯一的当家人。
这个朱振可不简单,年龄虽小,可手段不凡。
短短几年,在舞阴被抄家灭族的朱家,在他带领之下,在宛城以一个商贾家族站稳了脚跟,他更是收拢了大批当时不再舞阴,逃过一劫的族人,为自己所用,壮大朱家的影响力。
当然,他也忘记不了在那天夜里面,带着一群少年恶魔,肆无忌惮的杀入他们家族的一个罪魁祸首。
牧氏这几年扬名天下。
可他在暗中布局。
朱稠就是朱振的族叔,当年因为在外游学,逃过了一劫,受朱振指使,以商贾的身份,先入景平商行,然后通过景平商行的跳板,走进了景武司,更成为了谭宗的心腹,执掌南阳的消息网。
昔日一战,牧军主力还在汉中,南乡仅存了兵马不多,朱振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上跳下串,把南阳郡兵引进南乡,他希望借此一力,可灭牧氏,以报大仇。
“朱振今岁几何?”牧景突然问。
他记得当年虽然他放了不少朱家的人,但是都是年幼的少年郎,基本上都是十岁以下,七八岁的居多,这朱振也不应该很大啊。
“今年方十五!”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把我们都算计了,几乎让我们失去了南乡,失去了整个南阳的根据地?”牧景有些的自嘲起来了:“是他太厉害了,还是我们太无能了!“
“主公,此根源乃是我明敌暗,他们自然更容易算计我们了!”
赵信回答。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树大招风,我们既然立了旗帜迎风飞扬,被人算计是难免的,未能警惕起来,才是我们的失职!”牧景嘴角扬起了一抹萧冷的笑容,幽幽的说道:“赵信,你日后可警惕了,左司为我提供看这天下的眼睛和耳朵,但是我看到的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还需要右司来辨别。”
“是!”
赵信毕恭毕敬的点头。
“如今朱家的情况如何?”牧景又问。
“朱振还是隐居幕后,不过此人经商水平不错,昔日也是景平商行的一员,依靠景平商行的名字做成了好几笔的交易,在宛城商界里面,产业不算最多,但是人脉绝对最广!”
赵信回答:“至于朱稠,当初他立了功劳,可因为南阳郡兵的战败,倒是呈现不出他的功绩,但是不可否认,雷薄对他很器重,把麾下整个斥候营都交给他统帅!”
“朱家与我之间,乃是深仇大恨,既是如此,恐怕不能留了,继续留着,要坏事的,一个朱稠都颇为难对付,还有一个朱家家主朱振,哎!”
牧景想了想,长叹一声,情绪有些低沉的说道:“朱稠本事景武司叛徒,景武司有没有办法去执行家法?”
要说他后悔了当初不应该放那些人一条活路,他倒不至于。
但是……
他的心情有些说不出来的压抑,这是一种自食苦果的诡异情绪,就是因为他一念之仁,他差点失去了南乡,失去了南阳,失去了妻子,失去了部下。
“难!”
赵信闻言,微微摇头,道:“我们尝试过,结果一次都没有成功!”
“他们这么难缠?”
“主公,朱稠本是统领我们南阳镇的事务,大小事情熟络,无论是我们的渠道,我们的探子,他都能认得出来,他太熟悉我们的这一套了,而且他向来深居简出,我们找不到机会动手,而且朱家,朱家家主有些狡诈,生性多疑,难以捉摸,想要行刺此人,也是艰难。”
“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堂堂正正的杀!”
牧景想了想说道:“朱稠是降将,雷薄必然忌惮他,因为雷薄不敢相信一个曾经选择背叛的人,所以我们可以尝试一下挑拨,人心经不住挑拨,你去试探一下,雷薄对他信任到那一步,如若有机会,不妨给他们一个反间计,借刀杀人,堂堂正正的借雷薄这柄刀,杀了他们!”
“主公言之有理,此事我尽量去尝试一下!”
赵信闻言,有些跃跃而动。
这事情成不成,还需要看雷薄和朱稠之间的信任和默契,他们还是有机会能把这组合拆散,若能挑拨这两人,日后去南阳就轻易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