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们率军来投,却进了襄阳之套,这些诺言一个都没有实现。
刘表的骨子里面是看不起贼寇之辈的。
不然也不会有历史上那一笔重重的一笔败笔,东吴猛将甘宁,在历史上之上本投靠他刘表麾下了,但是七八年时间却不得重用,是看不到甘宁的本事吗,不是,刘表若是连这点看人本事都没有,他就不配为荆州之主。
他看不起的是甘宁的出身。
刘表是一个很注重出身的人,所谓的出身,也不是说必须世家豪族的子弟,而是良家子弟的出身,哪怕是寒门子弟,他都接受,但是却接收不住贼寇之辈。
所以张虎陈生投靠的时候,他耍了一个心眼,直接明升暗降,把陈生和张虎困于襄阳城,撇除在他的核心圈之外,而窥视他们的兵马。
他们麾下江夏贼兵马却驻扎在外,刘表稳住两人之后,另派人去接受,分割,收编,整顿。
这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两人就算有怨气,也无法翻身,毕竟这是襄阳城,襄阳兵力拉出来,能灭了他们,在强压之下,只要再给半年的时间,刘表就有信心把这数千的江夏贼全部收归门下。
可如今,时间太短了。
江夏贼依旧是张虎和陈生为主将,而且两人有太深的烙印,一下将官都没有清除,基本上都是两人的心腹,想要用江夏贼,就必须要用张虎和陈生。
“主公,我知道你现在不放心用他们,但是并非没有人能用他们,在我们荆州,他们向来敬重一人,若有一人为主将,便可放心!”
蒯良缄默的半响,心中挣扎一下,可为了荆州大局,他还是提议出来了。
“季公?”
刘表自然知道蒯良说的是何人。
庞季。
因为当初是庞季去说服两人投诚了,两人会投诚荆州,更多的也是因为尊敬庞季的为人和声望,如若能让庞季为主将,两人绝不敢反水。
“可是季公如今病痛缠身,不可操劳,若是因为沙场之劳,让季公……”
刘表有些为难。
他不是调不动荆州正规兵马,只是荆州被打了一个突袭,现在才刚刚反应过来了,想要征调兵马是需要时间了,就算把邓龙从北面调回来,也需要时间。
这时候襄阳的兵力有限,调动江夏贼,乃是迫不得已。
可江夏贼的确是一柄双面刃。
而唯有庞季才能用的动这一柄双面刃。
“此事不可再谈!”
刘表摆摆手,直接说道:“我宁可失樊城,不可失季公,当让季公安心养病!”
“是属下冒失了!”
蒯良叹了一口气,连忙说道。
……
一夜过去了,约莫黎明十分,文武众臣才从荆州州牧府上走出来了,出来之后并没有立刻返回家去休息,而是各自返回各自衙门,迅速的动了起来了。
当他们开始动作起来来的时候,荆州应对危机的能力算是爆发出来了。
刘表进驻荆州的时间虽短,但是得荆州世族支持,掌控荆州的速度很快,加上他平易近人,善于政务的能力,在收拢人心方面做的时分出色。
如今的荆州,不算是被他打造成一块铁桶,但是也基本上掌控在他之手。
有一个主心骨,荆州有兵马,有粮草,还真不怕外来的敌人。
……
中午。
刘表捏捏有些疲倦的鼻梁,舒缓一下酸痛的眼眸,一夜没睡,如今还挺着精神继续行政,他顿时感觉有些疲倦了。
“主公,季公来了!”
这时候,一个门卫突然来报。
“什么?”
刘表猛然站起来,他顾不上其他的,直接赤脚而出。
门外,一个脸色苍白的老者,杵着拐杖在恭候。
“季公,你大病在身,岂能走动,有何事情,吩咐一声便可,怎可操劳?”刘表把老者亲自迎进去,在左右侍奉着,这是真情流露,他对这些大儒是绝对的尊敬。
“主公,老夫是来请战的!”
庞季嘶哑的声音说道。
“季公,你如今身体不好,万万不可操劳,当在榻上养病,如何能操劳这些俗事!”刘表倒是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传到庞家了,看来蒯良是不死心啊。
但是他不能昧着良心,让庞季带病为他征战。
“主公,为荆州数百万百姓之安危,季一人之身,何足挂齿!”庞季轻声的道:“今牧贼铁蹄想要踏我荆州之地,也得问问我荆州之人愿不愿意,请主公允许,属下领江夏营出征!”
当初招降江夏贼,给了一个编制,江夏营。
“季公?”
刘表为难了,的确只有庞季才能镇得住江夏贼,但是庞季如今的身体,风一吹便倒下了,他岂敢冒险。
“主公,若能为荆州马革裹尸,季岂能死与病榻之上!”
庞季俯首:“还请主公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