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副将沉声的说道。
“尔等在此休整一番!”
张虎翻身上马:“我张虎生乃荆州人,死乃荆州鬼,我去会一会陈生,他若背叛,我当与他不死不休也!”
张虎率兵前行。
不多时,他便进入了清水口,当他看看地面上的尸体遍野,皆为荆州将士,顿时相信的文聘副将的话,陈生反水的,心中顿时有一股压抑,说不出来的恨意。
他缓缓上前,前方虽非要塞,但是有工事筑造,陈生的兵马列阵以待,丝毫不见迎客之心,反而是在防御。
他心中最后的一丝奢望被湮灭了。
“陈宏之!”张虎怒啸。
“兄长!”
陈生前方的左右盾兵把盾牌挪开,他的身影拉出来了,两人之间,不过三十步之遥,却隔了很远很远。
“为什么?”
张虎看着陈生,咬着牙,阴沉的问。
“哪有什么为什么!”陈生很平静:“当初我们落草为寇,有人问过为什么吗?”
“当初不过是时势所逼也!”张虎怒喝。
“现在也是!”陈生回答。
张虎闻言,顿时很痛心:“时势所逼,得你连我都可以背叛吗?”
“我只是想要走我走的路!”
陈生道:“我从未劝过兄长和我走一样的路,所以兄长也不必去勉强我,刘景升之辈,何曾看得起我们半分,在这荆州,我们永无出头之日,我只是想不想自己白活一世!”
他不是不想说服张虎。
是因为他了解张虎。
张虎这厮,一诺千金,他对庞季许下的承诺,让他这辈子都会困在了荆州的船上。
“我就问你一句话!”
张虎上前一步,眸光猎猎:“是什么时候你投靠的牧军?”
“不记得了!”
陈生想了想,才说道:“好像就在你酩酊大醉的时候,和我抱怨,我们上当了,恐怕要一无所有了,是那个时候吧!”
“去年?”
张虎倒是没想到自己肝胆相照的兄弟,早已经和自己不是一条心:“我还真傻!”
他深呼吸一口气,一步步向前:“这么说,你今日是准备留下我的命了?”
打不通这清水口,牧军上来了,文聘要亡,他也要死。
“兄长,别逼我!”
陈生面容浮现一抹挣扎的神色,拳头握得死死地,指甲仿佛要把掌心的肉都扣下来了。
对张虎动手,他真的做不到。
可这是关隘口,是唯一能把文聘这些荆州兵都留下的机会,也是他建功立业的好机会,投了牧军,当了荆州掌旗使,他就要对得起明侯府对自己的信任。
牧军是信任自己,才会打响这一场反攻战,若是不信任自己,大可不必理会自己的密函。
他在挣扎。
人性的光辉和理性的冷静在对碰。
“今日若是要战死在此,我宁愿死在你手中!”张虎依旧在逼近,距离陈生,不足十步,他是带着必死的信心,逼迫陈生,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在赌,赌陈生不会杀他,赌陈生会让路。
“兄长!”
陈生挽弓拉箭,双眸赤红:“你再上前一步,休怪我无情!”
他武艺不及张虎,但是在这十步之内,张虎毫无防范,必将被他的利箭所穿透,没有任何侥幸。
“踏踏踏!!!!”
张虎依旧一步一步的上前而来,对陈生手中的箭矢,视若无睹。
“让!”
陈生败了,他没有张虎的狠心。
“让!”
陈生麾下两千将士,迅速的动起来了。
陈生丢下弓箭,翻身上马,看了一眼张虎:“兄长,昔日的救命之恩,今日我还了,他日战场再会,你我各为其主,各安天命,另外,若是季公还活着,你代我向他请罪,就说我陈生,今生无缘聆听他的教诲了!”
言毕,他率兵撤出了清水口。
放弃此地,意味什么,他心知肚明,但是这是他的选择。
“让文聘立刻启程!”
张虎深呼吸一口气,他赌赢了,却并不高兴,自今日开始,兄弟变成了敌人,他心中悲伤,但是却来不及悲伤,这时候再不撤,牧军主力上来,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是!”
传令兵立刻去通传文聘。
文聘率领数千残兵紧跟在后,和张虎前后过了清水口,过了清水口之后,便是樊城城郊,他们迅速的扑向了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