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谁也不知道,益州的十万大军,已经进驻。
大军分成数部,万人为一部,分布在了夷山的一个个山涧之中,他们不敢生火,不敢发出声音,他们就如同捕猎之前的猎人,耐心的等待猎物的出现。
在远处,一座山岗上,简易的营棚搭建,只有一盏油灯的光芒在映照,周围都是精锐的兵卒在守卫。
益州牧刘焉的身躯站在山岗之巅。
他的目光凝视前方,前方就是长江,他看着滔滔江河,在滔滔江河之下,就是一座城,夷陵,这一座仿佛钉子钉在哪里的城池,是他的目标。
“能成吗?”
他低声的问道,仿佛自问,又仿佛在问身边的人。
他的身边,有十余影子,皆为文吏,武将都已经出去领兵了,这时候也只有那些谋士才会在他身边。
“刘使君若是信不过我,何必问我!”戏志才一袭白袍,站在旁边,平静的回答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刘使君已经出兵了,这时候,想退也没机会了!”
“志才有淮阴侯之能,在军略上,吾岂能不相信汝呢!”
刘焉深呼吸一口气,压住了心中的忐忑,脸上展露出了微笑。
淮阴侯,那就是韩信。
那是大汉历史上成就最高的名将,哪怕东西两汉的名将多如牛毛,皆不如此之名,因为非他而没有大汉朝的建立。
他把戏志才和韩信相提并论,那是抬举戏志才。
但是不可否认,这也是他对戏志才能力的一个认可。
哪怕戏志才当初在益州的时候摆了他一道,他还是认可戏志才的能力,毕竟有能力让自己吃亏的人,也是一个人才,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向牧景讨要戏志才的原因。
戏志才南下,他之前还没有想好如何对他。
他认可戏志才的能力。
但是他怀疑戏志才的用心。
所以有些纠结。
不过戏志才才来不久,就有了计谋,主动献策给他进攻夷陵,他倒是敢用这计策,因为他认为,在这事情上,益州和汉中的利益是一致的。
戏志才就算有异心,也不会在这事情上有什么坏心机。
一旦益州军败了,北面的汉中军那就不是败,而是有着全军覆没之可能。
“只是某有些担心!”
刘焉轻声的道:“夷陵这个地方,挡我数十万大军前进,数月以来,我们进攻无数次,可始终不能进半步,恐怕不是这么容易能破城的!”
他益州大军,集合了所有兵马,居然被堵在了夷陵这里,半步难进,这让他很懊恼,想想都有些生气,可手下的大将还真是用心的,就是破不开这坚固的防御。
荆州军,兵力不如他们。
然而占尽了天时地利。
特别是长江上,荆州水师所向披靡,他们益州的兵马,不叫水师,只能说是一群驾船的步卒而已,一点都不熟悉水战的战法,连连吃亏。
“夷陵虽坚,可想破之并不难!”
戏志才微笑的安抚他的心情,他当然知道刘焉的急促,不然也不会主动献策,只有献策了,他才能站住在益州军的脚步,他低沉的道:“这种水陆并肩可以攻击的城池,能进攻的方面太多了,之前他们能挡得住,是因为他们防中了我们的进攻面,现在,我们只要和他们玩一个小把戏,只要他们错了一步,他们的防守就会不攻而破!”
“小把戏?”
刘焉旁边的谋士之一黄权微微眯眼,看着戏志才:“戏司马倒是自信!”
“自信不自信,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戏志才嘴角微微扬起。
其实他心里面也十五十六的。
但是在刘焉面前,必须自信。
夷陵没有这么好进攻,前前后后益州军已经调动了十三万主力,现在他就看益州军能不能抓住在兵线上的破绽,一举拿下夷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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