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自己背负的责任,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战,把自己都搭进去,平时出现在战场,身边都围着无数的高手,他可是很怕死的一个人。
这个计划很险要,每一步都很险,哪怕有一点点破绽,都不可能让荆州军上当。
比如景平第二军的藏匿。
那不是藏匿,是他们就是兜了一圈,从邓县撤回了樊城,然后再从樊城走南边了水路,直接绕了一圈,避开了所有眼线,才绕到了檀溪湖上。
当然,他们这一支水军能避开江夏军,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江夏军的战船在西河一战之中,全军覆没,他们已经没有战船了,所以这周围的水道,他们就是聋子,瞎子。
“你想过了吗,如果刘表他们不追击,那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了吗?”陈宫问。
调虎离山,首先要虎动心,如果老虎不动心,根本不可能离山。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牧景淡然的道:“我已经做了一切我能做的,如果还不能达到目的,那就是我没有这一份运气,可结果一天没有出来,我就不会因为如果这个两个字而不去做,明白吗!”
“有点明白!”
陈宫的性格有些悠游寡断,善于谋,不善于断。
“主公,快入夜了!”
张辽走上来,拱手说道。
“那就进城吧!”
牧景指着前方,那隐隐可见的襄阳城,已经浮现在了他的眼底之下:“兵贵神速,今夜,我们必须拿下襄阳城,莫论是谁,挡我者,杀无赦!”
景平第二军,一艘一艘的战船动起来了,自己的战船,缴获的战船,承载着第二军近乎上万大军,如龙卷风一般,席卷而过,直扑襄阳城。
襄阳周围都是水道,水道通往四面八方,这是最容易进入襄阳的道路,然而荆州军一直最强大的是水军,无论是荆州水军,还是江夏水军,都是天下强卒,所以他们最放心的就是水道。
而且如击襄阳因为打了一场大胜战,所以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连守城的岗哨都放松了,外面的斥候也收回去了。
一直到护城河上发现一艘艘战船,城中才惊觉过来了。
咚咚咚!!!!
城中岗哨立刻擂鼓。
但是已经晚了。
牧军水军,牧景张辽亲自率领,要士气有士气,要战斗力有战斗力,可水战,可登陆,其势如破竹,从南城护城河进城,进入内河之后,立刻登陆,三千将士夺城门,一个时辰时间不到,南城被占领。
“杀!”
张辽分兵数营,一营一街,从南往北攻杀过去,但凡遇到阻拦,莫论何人,杀无赦。
“杀!”
“杀!”
如狼似虎的牧军兵卒,仿佛进入了羊群之中,杀意大盛,杀伐之声,滔滔不绝,惊动全城。
城中大乱。
“怎么回事?”
“不是说打了大胜战吗?”
“敌军怎么就入城了呢?”
城里面的百姓彻底的被惊醒,到处都乱作一团。
“牧贼不是兵败了吗,那杀进我们襄阳城的到底哪里来了兵马?”
刘表今夜正抱着蔡氏睡得香,这么多天,也就是今夜谁的最踏实,然而就是今夜城破了,守了这么久的襄阳城,以为是一场血战,却无声无息的被攻破了。
“我们应该上当了!”
蒯良匆匆而来,他一直在寻思哪里不对劲,现在他明白了,水军,是水军,牧军水军不见踪迹,这么大的破绽,自己居然看不到,是在该死。
“是牧军,他们就是为了突袭我们襄阳而做了圈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一次可能是牧景亲自率军!”
“牧景不是战死了吗?”
“根本不是!”蒯良迅速的想清楚了一些关节,咬着牙说道:“他就是诈死而兵败,这是引兵出城,方能让他们有机会,轻而易举取我襄阳城!”
“立刻让黄祖他们率兵回援!”
刘表有些慌了。
蒯良摇摇头,他现在没有时间去理其中太多了来龙去脉,只能赶紧建议:“主公,城破了,牧军之锐,众所周知,我们根本等不到大军回援,必须立刻撤出城外,要不然,恐怕我们要落到牧贼手中了!”
“说的对,只要某家不死,必能卷土从来,今日先撤!”
襄阳城守不住了,刘表自然不愿意陪葬,他连夜带着家小,在州牧府文武官吏,还有数百的亲卫护送之下,向着东城的城门逃出去。
“主公,刘表向东逃出去了,中郎将请求派兵追击!”
“不用管他!”
牧景已经站在了襄阳城的城头上,目光看着这座城,淡然的道:“荆州兵马还有数十万,现在杀了他不合时宜,引仇烧身,成为荆州的众矢之的,得不偿失,我现在只要襄阳城,告诉张文远,天亮之前,襄阳四大城门之上,必须挂着我们明侯府的战旗!”
“诺!”
众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