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右长史府在干什么,牧老弟心中最清楚,今之大汉,虽非承平天下,但是也乃正统江山,主公若在此时反了朝廷,岂不是众矢之的吗?”
“黄老哥,你这话和我说,合适吗?”牧景平静的说道:“我也改变不了主公的决定啊!”
“只要牧老弟肯说一句话,主公会听的!”
黄权一字一言的道。
他敢这么说,因为牧景麾下有十万牧军,兵锋之强,甚在刘焉之上,刘焉倾尽益州主力,尚不能打开荆州局面,然而牧军一路主力,就能让荆州丢盔弃甲,这就是最好的对比。
“你是让我去兵谏?”牧景眯眼。
“为了益州好,也是为了你我好!”黄权沉声的道:“唯有益州太平,你我方能安享日子!”
“我才刚刚进入益州不久,你就让我兵谏主公,好,就算成功了,日后你让主公如何待某!”牧景淡然的问道:“某又如何在这益州之地立足!”
“只要明侯愿意谏言!”
黄权拱手说道:“日后我益州世家,当承你这份情,支持你!”
“黄老哥这是要把我推进这火坑啊!”牧景冷笑:“吾本已受了主公忌惮,若是益州世家门阀再支持我,你们这是逼迫主公杀我之后快而已!”
黄权闻言,面色微微一变,半响之后,有些叹息:“难不成我们就全无方法让主公收回成命吗?”
“办法不是没有!”
牧景话音一转,眸光闪烁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关键是看黄老哥敢不敢而已!”
“牧老弟什么意思?”
黄权狐疑的看了一眼牧景。
互相之间的机锋都在试探,他说的话有些过,反而能看出牧景的心思,牧景这句话的反击,更让他心神有些的颤动。
他越发的肯定一件事情。
牧景孤身入益州,不管是为了什么,绝对不是为了臣服而来。
“我什么意思,黄老哥还不明白吗?”牧景淡然一笑:“黄老哥在汉中摆了这么多眼线,可别告诉我,你们一点都没有察觉,那我可不相信,只是……”
他的眸光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了:“黄老哥和刘使君并非一条心,不然我也不能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坐着,你说对吗?”
改变了称呼。
是在告诉黄权,谁也当不了他的主公。
牧景从不敢小看这些世家门阀的眼线,汉中也是属于益州,汉中世家,包括唐氏在内,和益州世家门阀联系甚多,他们之间互通消息,很是正常。
自己的动作不小,刘焉在益州根基浅薄,可能察觉不到,但是黄权赵韪这些人,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察觉。
然而,他们一句话都没有在刘焉面前暴露出来了。
这就说明很多东西了。
黄权拳头悄然无声的拧紧了,他之前只是怀疑,怀疑怀疑再怀疑,但是始终没有能证实牧景的意图,这些怀疑他不曾告诉刘焉,的确是有点私心。
应该是他察觉刘焉的野心开始,就有了防备。
所谓的防备,就是两面下注,这是世家门阀最擅长的手段,在这乱世之中,他们不会把鸡蛋投入一个篮子里面,希望有更多的选择。
这才是他今夜安然赴宴的一个原因。
“今夜多谢黄老哥的款待,时辰也不早了,我要在再不离开,恐怕有人不放心了!”
牧景站起来,正一正自己的衣袍,然后迈步出去,走到门口了,他有回头,幽幽的说了一句:“黄老哥,黄氏一族屹立在这片土地不容易,有时候一个选择,就是灭门之祸,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
然后他不多说,干净利落的走了出去了。
大堂之中,仅存黄权一人跪坐首位之上,目光有些定格,凝视这牧景离开的背影,他心中的思绪却十分乱,仿佛现在摆在他前面了,只剩下两条分岔路了,一条生路,一条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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