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死战不退!”
大雨滂沱之下,激战不停,雷虎的身上有七道伤痕,三处箭伤,四处刀剑之伤,血染全身,依旧坚守在第一线之上,守住西线的城巷,保住西城门。
“战!”
“不退!”
“战虎所向,天下无敌!”
战虎营的儿郎,最精锐山地战士,在城巷之战爆发出了百分之两百的战意。
“要坚持不住了吗?”
越来越多的儿郎们倒下去,雷虎感觉自己的心很痛。
他们在坚持。
敌军也杀疯了,前赴后继的扑杀上来,杀了一个,又一个,挡住一箭又是一箭,周而复始,那循环性的强攻,即使战意再高涨,斗意再顽强,也有些挡不住了。
人,终究只是血肉之躯。
“我不甘心!”
雷虎在嘶吼:“儿郎们,一天,只要再坚持一天的时间,我们就胜利了,战虎营不愿意承受失败,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城中,扞卫明侯府的利益,扞卫我战虎营的声誉,杀!”
“杀!”
“杀!”
一波波的斗志在激发。
“我就不相信,你们是铁打的,今日,不破你们军阵,我绝不收兵,滇池的儿郎,敌人就在眼前,告诉他们,我们不比他们差,杀过去!”
雍通彻底的癫狂起来了,他折损了这么多兵将,就打这点兵马,却始终越不过去,他不甘心。
“杀啊!”
“冲过去!”
杀红眼的兵卒,这时候已经舍弃生死尊严,一心破扑在的厮杀之中。
在这大雨滂沱的空间之中。
血淋淋的厮杀,双方不断的倒下一个个身体,生命凋零,最原始的罪恶正在上演之中……
“我要坚持!”
雷虎无数次振奋自己的斗志,也在振奋身边儿郎们的性命,但是当他身边的儿郎,越来越少的时候,他的眼睛也有些迷糊了,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了。
这数日来不合眼的大战,已经是把这根弦拉道了最紧,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断了。
“加把劲,冲过去!”
雍通看到了希望,强势的牧军露出了这一战最虚弱的状态,他咬着牙关,挥动长剑,指着前方,杀意腾腾:“儿郎们……”
但是这时候,一匹快马从后方冲入的战场。
响亮的声音打破了雍通的命令:“太守有令,命都尉立刻退兵!”
“退兵?”
雍通的神情一下子恍惚起来了。
这时候退兵?
他怎么对得起无数战死的儿郎们。
“都尉大人,太守命令你,立刻整合所有兵力,退回北城,不容耽误片刻!”传令的人闯进来之后,把手令交给了雍通。
雍通脸上的神色一下子难看了很多。
“太守大人要退兵?”
这时候一种益州郡兵的军侯的目光都看过来了,看着都尉雍通,神色有些疑惑。
“鸣金!”
“退兵!”
雍通虽是一员很出色的将领,但是终究是家族子弟,如果他紧紧只是益州郡都尉,今日他就算是违令,也打下去了,但是他不可能忤逆家主。
这就是一个家族之弟的劣根性,家族为先,大局如何,都要尊家族之利益。
“铛铛铛!”
“撤!”
“都尉有命,收兵!”
“传令,所有儿郎们立刻撤回来了!”
各部军侯不管甘心不甘心,这时候只能领命而去。
一瞬间,西线的战场就变得有些空挡起来了。
城门口下,大街的街口之前,雷虎手中的长刀靠地,整个人半跪在地面,依靠着刀柄才能稳住身体,他的眼眸有一丝丝的疑惑,缓缓的一扫过,看着前方突然退去的益州郡兵,有些不解,但是却松了一口气。
“退了!”
“敌人退下去了!”
“我们坚持住了!”
战虎营的儿郎们,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欢呼声,声音一浪越过一浪,在这大雨之中也是响亮无比。
“第一第二第三部曲前方戒备,小心他们杀一个回马枪,第四第五部曲打扫战场!”
雷虎咬着牙,低沉的说道。
“校尉,他们为什么撤兵?”韩暹身上的伤势不必雷虎轻,他有些疑惑的问。
“不知道!”
雷虎道:“先把消息通传东线和中干街道,让沙摩柯小心防备,万一他们退兵是向着中路进攻,我们也好去接应,不能让他们钻空子了!“
“诺!”
韩暹领命。
………………………………
一夜过去了。
大雨也停下来了。
当天边的红日升起来了的时候,时间已经进入了滇池城血战的第五天,整个滇池城,南城都打成了一片废墟,坍塌的房屋,横七竖八的尸体,染红的血街,数不胜数。
牧军指挥部。
“我本来还疑惑他们为何突然退兵,原来是援军到了,甘宁,甘兴霸,看到你,我很高兴,真的!”雷虎看到了甘宁,很高兴很高兴,眼睛仿佛都要笑出泪水来了,这一战,是战虎营建营以来,最凄惨的一战。
“雷校尉,你辛苦了!”
甘宁道:“我昨夜先锋入城,本想要奇袭一下敌军的,但是他们反应迅速,没有给我任何机会,倒是来了一次全城内河一夜游,耽误了时间!”
“只是先锋,主力没到?“
“今日下午,景平水师的主力就可以沿河进入滇池境内!”
“如此我就放心了,接下来的战局,交给你了,我的好好睡一觉!”
硬抗了大半夜的雷虎终于晕厥了过去。
“雷校尉?”甘宁惶恐起来了,这雷虎不仅仅是军中青年的代表性旗帜,还是牧景最为嫡系的大将,要出出了什么问题,恐怕明侯府的大地都要震动了。
“军医!”几个亲兵大喝起来了。
“没事!”
一个军医走进来仔细检查了一下雷虎身上的伤势,昨天已经包扎好了,雷虎天生强壮,身体恢复力是常人的两倍以上,一些小伤口都已经开始愈合了:“校尉大人只是太累了,之前放不下战局,一直强撑着,现在放松下来了,自然支持不住,所以晕厥了过去,晕过去也好,他这样硬扛着精神,很难养伤了,接下来校尉需要静养!”
“我们校尉大人,这五天来,只是睡了不到三个是时辰而已!”
一个亲兵悲愤的说道。
“让他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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