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让程普自己都有些把握不准:“按道理来说,他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就直接把江夏交给我们,除非,他们根本没有兵力阻挡,甚至……”
“甚至什么?”
孙坚看程普停顿下来,忍不住问。
“甚至刘表已经离开江夏了!”程普猜测。
“不会吧!”
孙坚不敢相信。
“不是不可能的!”程普说道:“我们进入江夏,本是约定,他出师无名,更加上,他没有挡得住我们的兵力,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撕破脸皮,还不讨不了好,要是他成为阶下囚,那荆州可就危险了!”
“你的意思我倒是听明白了!”
孙坚嘴角扬起了一抹冷厉的笑容:“即使我没有取荆州的能力,但是刘景升却不得不防着我这一手,君子不立桅樯之下,他不敢,也不愿意,和我面对面!”
是有实力相当,才能面对面的交谈,即使打起来,也不害怕。
但是实力不足。
你去谈,或不准,就被人一口吞下去了。
乱世,就是打破规矩,打破旧制度,这时候说什么规矩,都是的没用的,实力强,就是道理。
“荆州不可能和我对持的兵力都没有吧?”
孙坚倒是怀疑这一点。
“现在荆州军的主力,都在想着收复失地,这时候,江夏还真没有多少兵力,如果有,肯定藏不住,而且但凡他刘景升有阻挡我们进入的能力,都不可能让我们这么顺利的进入江夏!”
程普道:“毕竟江夏乃是一郡,岂容割据!”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孙坚双眸迸出一抹萧杀的战意:“既然如此,何必客气,先拿下西陵,然后全面拿下江夏,再来说话!”
“主公,关中传回来的消息!”
这时候,一个士兵走上来,递上一份密函。
江东的情报网不是很强大,但是也不至于一事无成,最少比荆州要好,不管是在关中,还是在的北方,都放置了不少的暗哨。
这时候关中的消息传回来,孙坚自然是第一手知道的。
孙坚打开了关中传回来的密奏,面色有几分的难看。
“怎么了?”程普问。
“关中之战,袁本初战败,刘玄德逃亡,倒是曹孟德,挟天子归豫州,大获全胜!”
“那牧军呢?”
“最奇怪的就是这一点,牧军居然不参战!”
“不好!”程普瞳孔变色:“肯定是荆州之变,导致牧军改变战略了,牧军主力,可能已经南下了,甚至他们已经进入荆州了!”
“有可能!”
孙坚也反应过来了。
“我们倒是没有大碍,从江夏可以随时撤回江东,但是策儿他!!!”孙坚眸子有些担忧起来了:“万一牧军主力南下,即使我们抵挡起来,也有些吃力!”
和牧军交过手,所以很清楚牧军主力的情况。
“我们是低估牧龙图了!”
程普咬着牙,阴沉的说道:“他的魄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了,舍关中之局,甚至放弃唾手可得的天子,居然纠结主力南下夺荆州!”
“这不是魄力,是决断!”
孙坚深呼吸一口气:“荆州一败,他牧军就算是再强,也难维持两个战场,这时候,他必须要舍弃一方战场,他选择了荆州,而舍弃了关中,如此之舍,如此之决断,当世无几也!”
“主公,不能等了,我们不知道,牧军什么时候就进入荆州,这时候,拿下江夏,逼荆州军和牧军死拼,我们才有获得利益的机会!”
程普建议。
这叫赶狗入穷巷。
如若荆州还有江夏,可以立足江夏,慢慢和牧军厮杀,无非就是争夺而已,但是一旦他们江东拿下江夏,荆州军就真的没路了,唯一的道路,血战牧军。
这不关事牧军打赢还是打输,都给江东军很大优势,毕竟荆州军兵力不弱,而且还有主场优势,真的厮杀起来,哪怕打不过牧军也能让牧军伤元气。
“速速北上,所有挡路者,杀无赦,无需顾忌了!”
孙坚当机立断,然后道:“立刻派人,把这信息,传给孙策和周瑜,让他们有心里准备,随时准备撤出来,不必与牧军在此时此刻,死战到底!”
之前的战略部署,已经胎死腹中,这时候,他已经不奢望能杀入益州了,但是在荆州的战局上,他必须要拿下优势。
“诺!”
程普点头领命。
…………………………
日落西山。
最后一抹斜阳,已经消失在了天边。
入夜。
幽暗的夜空,覆盖整个西陵城,今夜没有看到月亮的出现,甚至连星星,都少,伸手不见五指,整座城,除了一些寂寥的火把光芒,都是黑蒙蒙的一片。
“外面情况如何?”
一座普通宅院里面,刘表想要倒水,但是手多少有些发抖,多少年了,他都不曾落的如此境地。
“牧军还在搜!”
刘磐禀报:“他们挨家挨户搜,不把我们搜出来,恐怕不会罢休!”
“子柔呢?“
“蒯长史听闻有一条水渠可以通往城外的护城河,亲自带人去视察了,如果顺利,天亮之前,或许就能出城了!”刘磐说道。
“那就好!”
刘表松了一口气。
然后又问:“可有夫人和世子的消息?”
丢下妻儿,无可奈何。
但是若说不担心,也是不可能的,他很担心,非常担心,毕竟他不是刘备,妻儿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当世又有几个人,能念叨的出来了。
“暂时没有,应该是被牧军收押了!”
“牧贼,若能逃得此难,吾与他不共戴天!”刘表越想越是憋屈,手中的茶盏,狠狠的砸在了桌面上。
“刘公何必如此生气!”
一声奚笑,突然之中,在黑夜里面的响起。
“谁!”
刘磐惊恐起来了:“护驾!”
“咻咻咻!!!”
一层层乱箭之下,无数的荆州兵卒倒下了。
“杀!”
四面八方的黑影,冲外面杀进来。
不到半刻钟,护卫刘表的数十将士,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身边已经不足三日。
刘表惊恐。
但是一方霸主,总不能妇人姿态,惊恐之后,反而冷静了。
“天要绝吾也!”
刘表长叹一声,然后看着门外,淡然的道:“明侯,既已来了,何必躲躲藏藏,胜负已定,难不成我这败军之将,还不能让明侯一会吗?”
咔!
前院的门,推开了。
牧景身披战甲,手握长剑,龙行虎步,一步步的踏进来,嘴角扬起玩味般的笑容:“刘公,久仰了,当日襄阳,本就想和刘公会一会,可惜刘公跑的太快了,我这不,直接追来西陵了!”
他说的襄阳。
是几年前,夺取襄阳的战役。
那时候,刘表要是不跑,就成为了他的阶下囚了。
“少年英姿,果真不凡!”
刘表打量着牧景,轻声的道:“当日我还的讽刺,刘君郎无能,坐拥益州,却败在你一个弱冠少年的手上,可耻,可悲,如今看来,非刘焉无能,乃是汝之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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