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面具男子低沉的道。
有时候,谁都想要打破古老的制衡,然后建立一个新的秩序,可盘中错节的关系,让人不得不停下脚步。
如果荆州能成功。
对于天下而言,将会是一个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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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如今已经分为南州,襄州,武州,夏州。
四州总督府开始陆续建立。
而代表明侯府钦差大臣,当世大儒,蔡邕,蔡伯喈,已经秘密抵达了荆州,先入襄阳,进入襄阳之后,上了鹿门山。
荆州如今军政实力皆被击溃。
旧的制度已经没有了。
新的制度没有建立。
即使人心煌煌,也是蛇无头而难有作为。
要是说,荆州还有精神领袖的存在,那就是在鹿门山上的这几位了,他们在荆州名声显赫,好友故交无数,更是各地读书人的一个风向标。
如果他们站出来了,荆州必乱。
如果他们能站在明侯府的这一面。
那么荆州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平稳下来了。
“伯喈兄,我们多少年不曾见了!”司马微看着的蔡邕,有些感概的问。
“十余年了吧!”
蔡邕淡然的道:“昔日我南下江东,曾与汝,颍川一会,后,在无相见之日,天下的时局动荡,更是让我们身不由己,不曾想,会是如此局势之下会面!”
“某也不等想到!”
司马微眸子淡然,轻声的道:“伯喈兄会亲临荆州!”
“我老头子就这几分利用价值了,就我那女婿,岂会把我这点价值给用尽了!”蔡邕笑了笑,端起一盏茶,抿了一口,说的很轻松。
“伯喈,你既上我鹿门山,我也不与汝废话,明侯可否停止变法?“
司马微问。
“不可能!”
蔡邕摇摇头,道:“谁也阻止不了他,包括老夫,劝我劝过了,骂我也骂过了,他要一意孤行,我只能随他而去!”
“你就愿为他帮凶也?”
黄承彦幽幽的道。
“何出此言?”
蔡邕乃是朝廷大贤,是天下儒林的榜样,比他们更有威望,更有声誉,甚至在的地位上,都高于他们不少,还真不怕他们三个发难,他凝视这黄承彦:“承彦兄是在责问老夫吗?”
“不敢!”
庞德公连忙说道:“承彦也只是一时的失言,伯喈兄莫要放在心上!”
“我理解你们!”
蔡邕眸子轻轻的扫过:“因为我感同身受,荆州这一变,变得不是一地,乃是天下,吾乃汉臣,岂会心肝,可……”
他顿了顿,道:“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
“我在陛下和天下之间,我选择的天下,同时我坚信一点!”别看蔡邕在家里面老怼这牧景,可在他心中,牧景之才,乃是天下之最,不曾有人比得上的那种:“我的女婿,将会是让天下回归盛世的那个人!”
司马微庞德公黄承彦三人,听着蔡邕这一番坚定的语言,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他们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是有些苦涩的。
“不管如何!”庞德公轻声的道:“伯喈兄,明侯的一道令,已让荆州大乱,乱之,乃百姓受苦,可止于此!”
“老夫来,就是与诸位商讨一下,如何能安定百姓!”
蔡邕轻轻的说道。
他这样一说,三人变得警惕起来了。
来者不善。
这是要把他们架在火炉上烤吗?
“诸位,你们难道愿意眼看着荆州受苦,而为一己声誉,袖手旁观在外,宁可见死不救,不愿意为荆州做一点点事情吗?”蔡邕冷笑一声,天下读书人,都有臭毛病,有人清高过头,就愿背负一席清明,却遇事置身事外,说好听点的是读书人的清高,说不好听点的,就是一个懦夫。
昔日他才学之高,师长皆赞誉,更是称赞他琴艺和书法的天赋,若是专心做学问,定能流芳百世。
然,他却一头扎进了朝廷的肮脏里面。
学天下的道理,若不能为天下人做点事情,他认为,就算学问做到了极致,也只是一个名而已。
“伯喈,你如此咄咄逼人,那想要吾等,如何做?”
若是其他人,司马微根本不用理会他,他们的名声和地位都摆在那里,能威迫他们出山的人,没有几个,但是恰恰好,蔡邕就是一个。
论声誉,他们不如蔡邕,论地位,他们也不如蔡邕,蔡邕在士林说一句,都能为他们定了人设,即使他想要反驳,也只是和蔡邕两败俱伤。
读书人好名不好利,一辈子才经营处一个清流大儒的名声,要是被蔡邕碰一碰,到时候流芳百世的人设,就全都崩溃了。
“你们想要荆州好,老夫也想要!”
蔡邕淡然的道:“我告诉你,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我们会清人口,量土地,每一样,都会让荆州人对我们的感觉越来越差,明侯府不怕乱,但是老夫不想无畏的杀戮,我终究不是我那个铁血霸道的女婿,我想要做到明侯府的事情,又想要荆州太平,你们能帮得上老夫!”
“新法若败,你可想过后果?”
司马微背脊有些凉凉的,果然,这才是一个开始,到时候总督府建立起来了,新的秩序将会启动,这个大好机会,怎么会不被利用起来呢。
汉室落到这个地步,别人可以人云亦云,是朝廷的错,是百姓的错,但是他们这些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把学问已经做到骨子里面,把天下看的通透的人,是没办法骗自己的。
说到底,还是士族太贪,乡绅豪族太过于霸道,土地兼并太过于严重,下面百姓买饭吃了,自然闹事,一闹事朝廷就镇压,周而复始,朝廷怎会不失民心也。
“天下都已经乱了,但凡有一丝机会,老夫都支持他无条件的走下去,新法是明侯府的心血,新法若败,就是明侯府败了,他答应我,重做汉臣!”蔡邕叹息了一口气,才道:“其实我也希望,他是一个汉臣,那多好啊,只是可惜了,是朝廷负了我们所有人,如今最大的对赌,在新法之上!”
他这么用尽,自非心甘情愿,而是来之前,他和牧景坦坦荡荡的谈了一次,牧景提出了一个对赌,如果这一次,荆州变法的失败,他愿意遵从蔡邕的路,走下去。
但是条件,是蔡邕必须要全心全力的去支持荆州的变法。
蔡邕答应了。
因为他也没有路,不管他心里面汉室如何,天下大势,早已经面目全非了,他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又能如何。
不管是成是败,他都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