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受到重挫,此乃大功一件!”
张昭有条有理的分析起来了。
其实在明军水军越过柴桑开始,他就有这样的心思了。
明国地处于险要之中,进攻明国,那是何等的凶险。太史慈这部分主力,甚至有可能成为战场的炮灰,说不定就会被全军覆没。
如今四个诸侯目标是一致的,但是要说同心协力那就未必,出几分力还得看自己的心思,而且并非个人意志可定,乃是集体的利益,吴国有吴国的立场。
这时候,如果能保存主力,躲在后面,坐山观虎斗,那自然就是最好了。
之前是没理由。
毕竟天下诸侯共同讨伐明国,吴国若不想成为明国那一边上盟友,天下诸侯的敌人,他们就必须要出这一份力。
可如今却不一样,吴国都城被敌军围攻,何等之大事情,如此之理由,撤兵归国,讨伐叛逆,那对天下人都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而牧景当初会行如此冒险之策,就是考虑到了吴国有这方面的心态,他兵临城下,并非想要把吴国灭亡,而是逼迫吴国撤兵。
这样以来,战场上,就会失去一路主力,毕竟吴军也是凶猛的,战斗力在各大诸侯之中,并不落后,多一份主力,多一份危险。
牧景这是算心。
而偏偏,吴国就受了,他们的确想要借坡下驴,想要把兵马从前线给撤回来,所以张昭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众臣都显得沉默。
甚至连孙坚,都蠢蠢欲动起来了。
能保建业太平,有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如果不能抓紧,必然就会直接错过了。
“诸位爱卿对于丞相之言,可有疑惑?”孙坚深呼吸一口气,抬抬头,眸子轻轻的扫过,看着一个大臣的脸庞。
但是大臣们的沉默,倒是让他领悟到了他们的心态。
就连陆俊和魏腾他们,都沉默不开言了,虽然世家门阀的利益重要,可都在一个锅里面吃饭的,如今不是太平时期,而是创业时期,他们也不会为了世家门阀的利益,而直接把吴国这盘子直接打碎了。
这时候,大局很重要。
“好!”
孙坚终于下了决心:“来人,八百里加急,传孤旨意:敌忽临建业,建业危急,破城在即,命太史慈将军火速率军回援,保建业之安稳!”
“诺!”
这一道旨意,通过重重的途径,火速的传出去了。
…………
下了朝堂,孙坚把城中的防御,交给了张昭,然后自己马不停蹄,直接上了石头城。
他本身武将出身。
若不亲自看一眼,心有不甘。
“大王,你怎么来了?”黄盖略显意外,他连忙迎上去,道:“如今敌军尚在石头城外江面上徘徊,随时会对石头城发动进攻,这里太危险了!”
“孤南征北战多年,何地不危险!”
孙坚摆摆手:“公覆,不必担忧,孤如今虽非万人之敌,可也并非是手无缚鸡之力,身边尚有亲卫保护,哪怕身处战场之中,皆可无恙!”
他没有理会黄盖担心,直接上了石头城,看了看石头城在昨夜大战之中留下的一道道痕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箭痕,火痕,可以理解,可如此凶狠的撞击痕迹,几乎是把城墙都要砸碎了,明显是的大型投石机投掷出来的石弹,才有可能做得到,敌军居于船上为根基而进攻,就算是大型楼船,也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投石机,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种大型投石机,吴国也有,而且不少,皆是用于进攻主城而用了,投掷出来的石弹,能撼动整个城墙,对进攻有很大的帮助的。
但是在江面上,斗舰是很难装备投石机了,哪怕有,那都是微型的,杀伤力并不大,哪怕是楼船上的投石机,也只是小型的投石机。
不可能对攻城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大王,你忘记了,明军水军虽不善于水战,但是善于军械营造,他们当年在荆州交战,就展露了一种组合形的抛石机!”
黄盖拱手,低沉的禀报:“一艘楼船自然是没办法承载如此规模庞大,进攻力凶猛的投石机,但是如果几艘斗舰组合在一起,撑住了受力点,那就很有可能,形成这种破坏力巨大的投石机!”
如同明国有吴国的情报,吴国也会有明国军备上的一些情报,特别是荆襄战役之中,明军所用的武器,吴国可是心心念念的。
“明国武备,果真是让吾等望尘莫及啊!”
孙坚闻言,有些咬牙切齿。
明军号称天下第一强军,除了明军有强大的纪律影响,单兵力量过人,战阵纯熟,方方面面的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很大优势,直接把和各路诸侯麾下兵马战斗力拉开距离的优势。
那就是明国军备。
明国军备的发展绝对是甲天下,这一点,任何一方诸侯都不得不承认的事情。
很多人甚至想要通过各方的渠道,拿到明国军械,然后召集工匠,投入分析研究,想要复制出来了,可目前为止,尚且都没办法追击上明国军械的强度。
“公覆,孤昨日才收到丹阳的消息,按道理明军水军应该被困在丹阳了,怎么一夜之间,就越过了丹阳,甚至石城没有一点的境界,就兵临我建业城下了!”
孙坚对于这一点,尤为执着,他始终想不通,这明军还能在江面上飞过来的不成。
“大王,对于这一点,末将有些猜测!”
“说!”
“今日吾遣人去长江东侧查探的一番,找到了一些消息!”黄盖从昨晚大战开始,就已经略有怀疑了,今日不过只是落实而已:“我吴国战船,分两部主力,一部是柴桑水军大都督周瑜部,一部是贺齐将军部,贺齐将军部,自会稽而成军,为剿灭海匪,并没有进入长安道,在长江上的,都是周瑜部的战船,可周瑜部集结在了柴桑,基本上是没有战船在广陵渡口一代的,但是却有人发现,有这几日有战船越过广陵,从长江口往西而越境!”
“你的意思是?”孙坚楞了一下。
“这应该就是那一股东海的海匪!”黄盖道:“之前我们一直查不到根底,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不仅仅有精锐战船,还能与我军主力而纠缠,掠我会稽郡,何等嚣张,如今看来,那应该是明军战船!”
“怎么会?”
孙坚瞳孔睁大,不敢相信。
东海,那是江东以东的海域,距东南何之万里之遥,怎么会在东海之上,发现明军战船的踪影,这太让他难以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