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能不能考上呢?”
“秀才功名,到底能不能拿下,还真有些紧张!”
“吾,寒窗苦读二十余年,却投帖无门,如今天子贤能,立科举而取士,乃天赐之良机,可以定要考中啊!”
“唯有考中秀才,方能进一步靠州试,不管如何,我都要中秀才!”
“于天下读书人同台竞技,此乃平生之一大乐事,此番能不能中,已无所谓了,吾本闲云野鹤,亦非要入仕为官!”
“…………”
榜单公布之地,是在县贡院的旁边,一个精修出来的墙壁之上,这时候在墙壁之前,已经聚集了无数心急如焚的考生了。
每一个考生,都希望自己的名单能在即将要张贴的榜单之上,但是大部分的学子都清楚,落榜的可能太大了。
这一次县考参加科举的人不少,但是听我说只取士四千余而已,落榜的几率可能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最能成为那百分之十的幸运儿,哪怕是最有学问的几个,都不敢自信的说这句话啊。
“铛铛铛!!!!”
铜锣声音响起了。
六扇门捕快十余人,护送四个文官,进入了张榜之墙。
“都站好了!”
六扇门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站出来了,手中的长刀一拍,大声的说道:“张榜之时,不许喧嚣!”
嘘!
一下子场面就安静了,不过一双双眼神,都盯着即将升起来的榜单。
“陛下特例,江州作为都城第一县,县试之中,取士三十八人,赐予秀才功名!”一个文官张开一张圣意,念叨了几声,然后才开始张榜。
三十八人,这可不是一个很高的数字,但是也给了不少人机会。
“张榜!”
一个文官叫起来了。
榜单开始张开。
“看看!”
“有没有我的!”
“快看!”
所有人的都凑上去了。
远处一些人也拥堵了上来了,哪怕是看热闹的,也想要看一个清楚。
“刘一涵,第二十七名,赐秀才功名,哈哈哈,我考中了,我考中了,我是秀才了!”一个青年学子,突然狂叫,笑声如虎,人如同癫狂了一样。
“我也中了!”
又一个人疯狂的叫起来了。
“方中,第七!”
一个看似文质彬彬的读书人,突然大哭起来了:“母亲,儿子中秀才了,若有良官征辟,可出仕为官了!”
这是一个寒门读书人,读书凄凉,母亲耗费了心血,才让他能读的上书,但是读书之后,却举荐无门,一直荒废。
他甚至有些怨天尤人,埋天怨地,但是科举的出现,仿佛是黑暗之中指出了一条明路来了。
一朝中秀才,顿时感觉自己二十余年来承受的苦难,都是值得的。
这一刻,他哭了,嚎啕大哭。
“黄初,江州县考案首!”
一个名字被人叫出来了。
“黄初是谁?”
“县考案首,位列第一!”
不少人的目光都开始注视在了位列第一的名字之上。
………………
远处,一个酒楼二层。
几个中年文士在喝酒。
他们靠着窗户,能清楚的看得见贡院门口的展墙发生的所有事情,能亲切的感受到每一个人的情绪。
为首的中年文士忍不住说道:“如此盛举,前朝难见,我大明,未来必是辉煌的!”
他是胡昭。
当朝丞相。
对于科举,他半反对,半支持,以大局而言,他这样做,没错,但是这一刻,他却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
一个秀才而已,只是科举的第一关。
以科举制度而言,秀才其实只是一个预备役,没有资格分配官位的,除非过了州试,成为了举人,才有可能直接入仕为官。
唯有在会试之中取得名次,未来才有更加辉煌的前途。
可就是这么一个秀才功名,却让无数的读书人追逐,他们在考上秀才的那一刻,仿佛得到了全天下。
这是为什么?
胡昭无疑是一个非常有思想的丞相,他并非古板,他会去考虑,他会去思考,什么才是对的,什么才是错的。
此时此刻,他是对自己有些怀疑。
而对于陛下的新政,他仿佛有了更深一层的想法,当然,这时候他是不会说出来了,只是心里面想而已。
“胡相所言甚是!”旁边的文士,是刘劲,刘劲的酒喝得有些闷,最近他不太顺,一直在被挑毛病,牧景更换政事堂主事之心,仿佛昭然若揭了,他这个位置,越来越有些不稳了。
但是刘劲虽权力心很重,却懂得分辨是非对错,什么才是对的,他就做什么,不会否认对的东西。
“我们可能都小看科举的威力了,不仅仅是对于寒门士子,对于这些世家门阀的子弟,科举何尝不也是一个舞台吗!”
刘劲轻声的道:“如今才是开始,一旦科举制度成熟了,那么大明的人才,将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大明必鼎盛如火!”
“黄初?”最靠近窗台左边的文士是秦颂,他听到了远处了叫声,微微一笑,道:“黄权倒是乐开花了吧!”
黄初,是成都黄氏一族的麒麟子,以前或许有人认为那是抬举出来了,但是如今,却用真材实料来证明了这一点。
成都黄氏一族,本来就是益州世家的领头羊,这一次又在科举上表现优异,这一波,算是稳了。
“陛下这一次取士,好像并没有丝毫对世家门阀的压制!”胡昭眯起了眼眸,道:“咱们陛下,是认赌服输啊!”
“不会!”
秦颂摇摇头,轻声的道:“陛下是认输,但是不一定是认赌,这事情还会有后续的,毕竟还有州试,会试!”
“最少有一点!”刘劲道:“陛下不会破坏他自己定下来的规矩,这是很多帝王都做不到的事情!”
“此乃好事!”
胡昭站立了起来了,沉声的说道:“对我们来说是好事,对大明天下来说,也是好事了!”
“的确!”
刘劲几个人都认可这一点。
为君者,最忌惮的是什么,是朝令夕改,你自己颁布的令,却自己要改变,就好像说话和放屁一样,没有一点的用处一样的。
“县考既然已经完成了,那接下来,陛下肯定还有大招,我们得准备好了!”
胡昭看着下面士子们,有点在狂欢,也有的悲戚,他的心中,倒是有一些铁壁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