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朱振摇摇头:“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有什么资格说心软两个字,要么杀了牧氏一族,要么就是被他们屠戮杀尽而已,也没有第三个结果了!”
“你能明白就好!”
朱稠低沉的道:“当年我们叛出景武司,这些年我们做的事情,如若天下必明所取之,那天下将不会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只是若是输了呢?”朱振问。
“输了?”
朱稠想了想,回应说道:“那也是命!”
“可我不想相信命啊!”
朱振摇摇头,他深呼吸一口气,把这些情绪都抛之脑后了,现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们悼念所谓的过去。
他的想了想,突然问:“对了,夜楼怎么这几天都没有前线的消息回来啊?”
“可能耽误了!”
朱稠想了想,道:“我们的消息传递,虽然是效仿景武司的,但是事实上距离景武司还是有一些的距离的,这种情况,之前也出现过的,传递消息不顺利,中途遇上的意外!”
“不对劲!”
朱振摇摇头,道:“意外可以相信,但是意外在这个时候,就是不值得去相信的,若是巧合,那就太过于巧合了!”
“你的意思是?”
朱稠皱眉。
“前线可能出现问题了!”
“能出什么问题?”
“战争已经推动到了决战,无非就是胜负!”
“你说前线败了……”
朱稠神色幽幽一变。
轰!!!!
就在这时候,突如其来一声轰鸣声音响起来,整个夜楼司衙有些地动山摇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地龙翻身吗?”
夜楼司衙里面的所有人,顿时有些惊慌起来了。
“景武司!”
朱振却在一瞬间判断出来了:“景武司来了!”
“什么?”
朱稠瞪大眼睛。
“这是炸药,他们都不清楚,你也不清楚吗!”朱振一双墨玉般的眼瞳爆出一抹幽冷的光芒,扫视黑暗之中,冷冷的说道:“能让咱们司衙所有坞堡都炸掉了炸药,别人拿不出来,景武司可以!”
“他们杀进来了!”
朱稠顿时叫喝起来了:“快,传令各营,集合起来了!”
“来不及了!”
朱振摇摇头:“他们是冲着我们来了,走!”
“走?”
朱稠有些不甘心。
这可是他们夜楼的地盘,如今景武司居然敢公然打进来,那真的把这里当成是渝都城了吗。
“现在不走,我们就要得死了!”朱振咬着牙,说道:“他们既然敢来,那是做足了准备,然而这时候却没有听到周围兵营的声音,那只能说被拖住了,咱们夜楼司衙虽然有一些抵抗力,但是有心算无心,我们挡不住了!”
“可我们往那里走!”
“从密道走!”
“密道!”
“总有些秘密,需要守住了,当初在邺城建立这司衙的时候,我参与其中了,贾中郎将是一个谨慎道极致的人,自然会留有密道!”
说着朱振站立起来:“叔父,你去召集旧部,记住,分散,不要集中,命令他们突围,能逃得出去的,我们会联系他们,然后不要逗留,不要侥幸,也不要有任何想要和他们交战的心思,逃出去才是第一要务!”
“好!”
朱稠还是信任这个侄子的,毕竟这些年朱振的表现值得他信赖,而且朱振是老朱家的希望,他不相信朱振,相信谁。
………………
“杀!”
数百黑衣劲装的身影在黑暗之中,随着火药轰炸,把四处坞堡给炸掉,直接杀入了整个的夜楼司衙之中了。
他们手法凶狠,速度惊人,而且配置上一等一的可怕,手弩,缳首刀,一个个都是身穿黑衣战甲的。
他们杀进来之后,见人就杀,不留活口。
这一次,他们就是要屠戮整个夜楼。
“传令下去,一炷香解决所有人,不留任何活口,不能拖延时间!”赵信幽暗的眸子散发冷厉的杀意。
这是一次清理门户的行动。
也是他们景武司血洗这么多年耻辱的行动,所以他非常的注重,调集了景武司大部分的力量,亲自带队。
“是!”
数百黑影直接散入了整个夜楼司衙之中。
哀嚎声顿时此起彼伏的响起来了,刀光剑影之中,腥味开始覆盖这个司衙的每一个角落,妖艳的鲜血也在流淌。
大半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整个夜楼司衙寂静一片。
能看到的只是随处而见的尸体,那都是夜楼的人,包括夜楼谍者,夜楼死士,夜楼的文吏,无一幸免。
“朱振呢?”
赵信幽沉的问。
“没找到!”
几个负责带队的小队长汇聚上来,摇摇头,道:“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得到消息,逃出去了,还是怎么回事,反正都找遍了,没有找到身影!”
“的确没有!”
一身劲装的伏寿也站出来,摇摇头,然后说道:“不过我发现了这夜楼之中,有几条可以通往外面的密道!”
“逃了?”
赵信皱眉。
密谋这么大的行动,还是在荀彧眼皮底下,居然让朱振朱稠给逃出去了,他怎么都有些不甘心啊。
“应该是逃出去了!”
伏寿说道:“而且他们对邺城也很熟悉,一旦逃出去,藏起来,很难找出来啊!”
她也有些不甘心。
“指挥使,左边军营有动静了,我们不能再停留了!”一个观哨死士走过来,禀报说道:“距离我们不足八百米,随时可以杀进来!”
“走!”
赵信无奈的说道:“先撤出去,分散撤出去,在从长计议!”
“是!”
众人行礼。
“伏寿!”
“在!”
“我们出城,你留在城中,随时等候消息,我感觉他们没有出城,但凡有一丝丝的消息,都不要放过!”
“是!”
“另外小心,荀文若看似文人,却有杀人之心,即使他现在焦头烂额了,但是真激怒了他,他是能杀人的!”
赵信不敢小心荀彧。
特别是这时候,有些走向绝路的荀彧,甚至荀彧手中还有多少兵力,他都不清楚,毕竟这颍川世家铁桶一块,很难渗透,即使渗透进去,也只是外围,以荀彧钟繇为主的核心力量,根本没办法接触。
“是!”
伏寿点头,她领教过荀彧的本事,所以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