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没于泗水彭城下,是为泗水鼎。秦始皇东巡还,过彭城,斋戒祷祠,欲出周鼎泗水。使千人没水求之,系而行将出水,泗水龙探首,齿啮断其绳系,终弗得。今泗水鼎出现,乃是九州昌幸之兆,众人皆为之动容。
江海天道:“泗水鼎本是我薮泽帮用了三年,明察暗访,倾尽全力打捞出来,却被盗贼窃走,为你聚贤庄占为己有。此事你们道德品行有亏,何来我薮泽帮夺鼎?”
“你朱小玉本是江海天的嫂子,与江海天勾搭成奸,谋杀丈夫。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敢提什么道德品行?”
群雄都是隐隐约约知道些事情,却不知竟有如此内幕。刘娥一嗓子喊出来,顿时震惊全场。
朱小玉气得浑身乱颤:“你……你……。”
刘娥悲戚道:“毒妇,做得恶事别人说不得么?岱岚酒楼四十多条人命,你何其残忍!”
赵煜道:“敢问朱夫人,你果真是江总舵主的弟媳么?”
盐帮帮主李孟冷笑道:“我四州武林之事什么时候轮到淮南国插手了。”
赵煜道:“匡扶正义乃江湖人的本分。这位刘娥姑娘有莫大的冤屈,既然被我赵煜碰上,便会一管到底。”
薮泽帮、黄河帮、盐帮等拥过去就要带走刘娥。
赵煜长剑挥出,疾如锥矢,战如雷电,解如风雨,正是淮南剑派独有的“纷击法”,剑舞八方,寒光纷击,倏忽纵横,陆断马牛,水击鸿雁,上斩颈项,下决肝肺。众人纷纷后退。
赵煜震慑众人,傲然道:“刘娥姑娘,你大胆讲出冤屈,无论那恶人有何背景有何势力,本尊也必助你伸张正义。”
“多谢大剑师,”刘娥指着朱小玉道,“恶婆娘,我刘娥此生此世与你不共戴天。”
赵煜道:“美貌妇人,兄终弟及之事,可是真事?”
江海天道:“兄长死于不明江湖人之手,我与小玉乃是两情相悦,并无谋害兄长之事。我江海天向来光明磊落,若有半句假话,身遭万剑而死。”
赵煜道:“江总舵主所言,赵某信得过。但是我劝江总舵主莫要被美色所迷。你可知道红颜祸水。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亡国,纣王沉迷妲己身死国破。”
江海天道:“不!小玉不会害人。”
赵煜长叹道:“江总舵主看来神志已经被迷。你可知道朱小玉是倭人。”
这一句话石破天惊。
赵煜道:“朱小玉乃是须佐之男的大将北条纲成的原配夫人佐藤惠子,须佐之男中了离间计,处死北条纲成。倭寇败离中土,佐藤惠子却隐姓埋名,成了江总舵主的妻子。”
北条纲成曾攻破广陵,屠人无数。怒姣帮深受其害,听闻此言,无不怒视江海天。
赵煜道:“佐藤惠子乃倭国‘依柳界’艺伎,据闻‘依柳界’艺伎全身遍纹恶鬼刺青。哪位女侠为江夫人验身即可。”
江海天道:“不用验了。惠子是倭人,但是惠子是无辜的,她没有杀人。”
赵煜厉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今江舵主为何沉迷一个倭国艺伎、倭寇遗孀呢?”
怒姣七雄中的丁勉道:“父母妻儿皆被倭寇所杀,今日谁敢拦我。”忽然跃来,朝朱小玉猛发一掌,却被江海天挺身挡住。铁头蛟卢柏的金瓜锤的砸中江海天后背,江海天连吐三口鲜血,踉跄倒地
朱小玉抱住江海天,泪流满面道:“我是倭人,但我相公不是,你们不要伤他。”
赵煜道:“张二侠,倭人就在眼前,你如何处置?”
洗剑山庄上千豪杰都目光灼灼盯着阚公佐。
阚公佐道:“诸位,容我相劝江总舵主一句。”阚公佐握住江海天的手,诚恳道:“江总舵主是一个赤胆忠心的好汉子。今日只要你与这倭国女人断绝关系,我泰山派上下定当护你周全。”
江海天道:“多谢二侠,但我绝不辜负小玉。”
阚公佐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开。
被倭寇侵害过的武林人士将江海天和朱小玉团团围住。
朱小玉道:“江郎,不必护我。”
江海天道:“吾垂垂老矣,与你同死,何所怨?”
两人面对身边刀剑,毫无惧色,坦然受死。朱小玉忽然唱起歌曲,用的是是倭国语言。虽然听不懂说些什么,却能感受那歌声中的坦然与悲情。
朱小玉凄然一笑道:“相公,我先去了。”她以匕首自刺心口而亡。
“今日吾驱归故土,他日诸君亦相同。”江海天环视众人,掌击天灵盖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