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波子道:“史晓蓉温顺贤德。童百威家大业大,乐善好施,名声极好。这些年恒山派救助边境流民的香火钱三分之一都是出自他夫妇二人。”
鞠武叹道:“要我说,还是财富惹得祸。说来我与童百威兄弟患难与共,披荆斩棘而创办镖局,如今先人已去,怎叫我不痛彻心扉。起初辽东人参、灵芝、鹿茸、貂皮等商货生意十分难做,皆因绿林好汉劫道,尤其是辽东白狼派更是贪得无厌。我镖局所护送百斤人参、一百张白狐皮被白狼派劫走,这货物价值千金,镖局上下差点自杀谢罪。当时的童百威找到我,只要我助他创办振远镖局,便为我讨得所失货物。那时童百威只是一个挖参破落户,我半信半疑答应了,哪知童百威孤身上白狼山,灭了白狼派。我便联合燕京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助童百威建立了振远镖局,专司护送南来盐铁茶丝商货。可惜童老弟忽患风疾,全身瘫痪,医治好后一身武功全废了,但是童老弟乐善好施,名声极好,史晓蓉精明贤淑,镖局的生意反而越做越大。哪知突然发生了这等事情,财多惹祸,树大招风,唉!”
燕云天道:“童百威籍籍无名,竟然能独挑白狼山。”
鞠武道:“旧燕太子姬旦乃幽云第一剑,《断剑诀》所向无敌。旧燕被牧野锻灭国,姬旦不明踪迹。传言他将《断剑诀》和旧燕宝藏深埋长白山。无数绿林人物寻找,也没有发现姬旦宝藏何在。童百威此番武功突飞猛进,一夜暴富,很可能是得知姬旦宝藏。”
燕云天道:“虽然这流言都已经传了多年,但都是猜测。童百威是大善人,江湖中名声极好,加上恒山派扶持,并无人胆敢为难振远镖局。”
凌波子道:“定是朱安所为,这笔血债恒山派必定讨还。”
忽然燕府管家跑来道:“有很多武林人士前来拜访。”
燕南飞来到门外只见乌压压站了上百个武林中人。前排一个光头大汉大喝:“燕府捉了振远镖局的独女,难道是想独吞《断剑诀》和姬旦宝藏么?”
“朱安那狗贼何在?是否藏匿于此?”
“振远镖局包庇朱安,还请出来给个交代。”
众人纷纷鼓噪。
燕南飞刚要答话,凌波子一跃而出,啪啪给了那光头大汉两个耳光。这两个耳光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偏偏那大汉躲不过。两个耳光下去,那大汉脸登时肿了,嘴角渗血,说不出话来。
另一名黑瘦矮个子男子道:“你这女道怎么如此凶悍?一言不合就打人啊。”
凌波子也不搭话,突然啪啪又是两个大嘴巴,打得那矮个子男子眼冒金星。
五个男子大喝道:“竟敢伤我船帮中人,纳命来。”
五人一拥而上,凌波子剑不出鞘,步走北斗星位,剑鞘连打,登时五人下巴被打脱。凌波子毫不留情分筋错骨手喀嚓喀嚓将五人胳膊全部打脱臼,肋骨各自打断一根。一眨眼所谓船帮五虎倒地齐声哀嚎。
凌波子冷冷道:“还有谁?”
众人唬得齐齐向后退。
半晌一名身背长剑的男子道:“七星剑法!敢问女冠可是恒山派中人。”
“恒山派凌波子。”
“啊!金蝎仙子!?”身负长剑的男子后退一步,身后众人更是唬得后退数步,众人颤栗不安。
凌波子眼神透露出无限的锋利狠毒,一字一句道:“恒山派武功超绝天下,稀罕什么《断剑诀》?童家独女今日我便带走了,有本事的便来追我。但若有人胆敢胡说八道,我将他碎尸万段。”语气寒彻透骨,杀意森然,竟是令人恐惧不已,如坠冰窖。
金蝎仙子除恶务尽,手段凶狠,闻名江湖,众人闻言不知谁发一声喊,一哄而散。
鞠武吓得脸色苍白,燕南飞也是惊得目瞪口呆,燕七吓得缩在墙角,张郁青吓得不知所措。
凌波子脸色一变,和颜悦色道:“这些宵小之辈不吓唬他们,日后麻烦不断。诸位不要介意。”
鞠武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道:“是!是!是!仙子所言极是。”
这时一个身影闪出燕王府,视之竟是崔道固。
燕云天道:“崔道固尸体已经在清河崔氏东府发现,阁下可敢让我等看看你的真面目?”
那人摸去人皮面具,全身骨骼作响,变了一个身形粗壮魁梧,肌肉虬髯的老人。只见他却是一个秃顶老者,眼窝深陷,鼻梁高挺,显然是胡人,长眉如扫帚,眼角下垂,头发胡须皆有烧焦的痕迹。
燕云天道:“东胡第一魔头——十缺老人!”
“正是老夫!”
“阁下冒充崔道固挑起六大豪族与丐子帮冲突是何居心?”
“燕人肆意挑起乌桓、鲜卑冲突,又是何居心?”
燕云天道:“两族之争非我辈能管。但我燕山派偏居一隅,只求自保,但阁下杀我子孤鸿,伤我女燕七,却又为何?”
“你老小子三番五次阻拦老夫好事,六大豪族围攻大伾山这样的天大计划都差点坏到你手,老夫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燕云天道:“阁下曾败于造化老人之手,信誓旦旦有生之年不临中原,不再滥杀无辜。”
“哈哈哈!”十缺老人仰天长笑道:“老夫名号十缺,仁义礼信耻,忠孝节悌廉,一个不用遵守。”
燕云天道:“好!好!好!好一个十缺。”
燕云天手持燕子枪扑过去,凌波子单剑也后发先到,燕家燕南飞、燕文龙、燕文贵以及诸多家将围攻过去。十缺老人大喝一声全身,如狂雷阵地,顿时围攻诸人觉气浪扑面,劲气横冲,耳鼓发痛,呼吸困难,功力弱者登时昏晕。众人唯有燕云天、凌波子、燕南飞少数人尚能支撑。
十缺老人自持护体神功超绝,不料凌波子七星剑法凌厉,剑气竟能破了护体罡气侵入半分。
十缺老人噫了一声,道:“恒山派武功有点意思。”
燕云天的燕子枪刹那间连攻三十枪,三元灵气劲凌百穴,十缺老人不得不防守其来势。燕南飞和凌波子同时出手,攻其后背。十缺老人反手一挥,徒手抓住燕南飞的枪头,内力吞吐燕南飞跌了出去。十缺老人一甩枪杆疾射磕飞凌波子手中长剑,枪势不衰,击中凌波子心口,凌波子吐了一口鲜血,再难进攻。就这么一刹那燕云天牢牢锁住十缺老人咽喉,一时间令他难以再出手伤人。
这时张郁青出现,双手紫气大盛,十缺老人道:“又是你这臭小子,《天地阴阳赋》中的武功虽然厉害,凭你小子还要修炼十年才能伤到老夫!”
张郁青也不搭话,右掌拍出,顷刻到了十缺老人肋下,正是十缺老人练功罩门所在。十缺老人摆脱燕云天的燕子枪连环攻击,闪身到了三丈之外。
十缺老人笑道:“臭小子,《天地阴阳赋》是否就在你手?交出来饶你一死。”他一边说话一边走近张郁青。
这时一个声音缓缓道:“十缺老人的话,还能信?交出《天地阴阳赋》你死得更惨。”
众人视之,乃秦卿和磨刀堂众人,说话的正是乾大师。
十缺老人道:“老乾罗,什么时候成了侠义中人了?”
燕云天道:“乾罗,燕门世家的事情与你无关,不必你插手。”
乾大师道:“老夫想要管的事,还分是否与燕门世家相关么?”
“哼!你我五百招之内难分胜负,有本事城外决战。”
两人飘然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