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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珑从寺院后山上摔下来的事情,邵家对外瞒着。
华珑又听到是邵凌担心自己,才特意派人去接了苏元娘来陪自己,心里软了几分。自己的这个爹爹瞧着洒脱,确是个心思细的。
想起刚刚前厅的事,华珑就问苏元娘道:“元娘,大舅母与二舅母竟已经到了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吗?”
苏元娘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日日如此,她二人争吵,我爹与二伯都躲着走。”
华珑觉得好笑:“那可怎么是好,你们住在同处总不能一直如此?”
苏元娘憋憋嘴无奈道:“原些还好,虽然偶有口角,但总算面子上过的去。但年中的时候出了件事,二伯母娘家的商船在河道上被扣了一批货,因为是刚采的药材便耽搁不得。就想让我娘找娘家兄长去疏通疏通关系,哦我娘的兄长是漕运同知,我娘写了信去。之后这批货还是耽搁了许久不能用了。二伯母就怪我娘阳奉阴违,根本没有写信唬她。我娘说是信使在路上耽搁了怪不得她。便整日里争吵不休。”
华珑了然,点头道:“怪不得二舅妈这样吃心了。大舅母也说不清这件事。”
苏元娘摆摆手,毫不在意:“我娘一向不喜欢二伯母商甲出身,二伯母亲又觉得我娘清高。两人是决计合不来的。我娘虽然管着家,却做不了二伯母的主意,心里憋着气呢。大概本是想拖着信挫挫二舅母的锐气罢,没想到最后弄成这样。”
华珑看着苏元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啼笑皆非:“那外祖母呢,也不管管吗?”
苏元娘听华珑疑惑,就与华珑解释:“我娘和二伯母都变着法子讨好祖母,祖母偏帮谁都不好。久而久之祖母也不大爱管了,省的清净。”
“你倒是有趣,话里话外竟不偏帮大舅母。”华珑听明白了,只觉得苏元娘也不容易,揽了苏元娘的手臂笑着说:“罢了不说这些,我们去打枣子吧,我家的枣树长得可好了,我刚打了一半你们就来了。”碧落跟在后头偷笑,自家小姐心里心心念念的还是那棵枣子树。
二人边走边说,瞧见长廊那头迎面走来的正是邵谦和一个白衣少年。少年的衣着也是极尽阔绰,穿绸裹缎的,就连发冠都是金子打得。俩人正有说有笑的朝华珑走来。邵谦先瞧见了华珑和苏元娘,迎上来打趣华珑道:“珑儿这是要领着元娘表妹去打枣子吗?”
怎么才一个上午,华珑沉迷打枣子的事就传遍整个府邸了吗?
华珑红着脸,嘴上却不饶:“打的枣子我让碧桃洗净送到哥哥院子里了,哥哥定要全数吃干净,不枉费我的一片心意。”
华珑已经找到了和邵谦的相处之道,自己越是拘谨邵谦越是无措。反倒时不时打趣他一番,两人互相戏虐嬉闹已是邵府兄妹俩的常态了。
邵谦脸色一变,他自然晓得自家院子的枣子有多酸涩。旁边的少年闻言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阿谦,也有你吃瘪的时候。”
一旁的苏元娘面无表情的朝着邵谦和那白衣少年请安道:“二哥,阿谦表哥。”
苏元娘称之为二哥?华珑看着那个清秀少年,原来是二舅母的嫡子苏淮宁。华珑心中嘀咕,这苏淮宁与二舅妈长的当真不像,穿着虽都是绫罗绸缎,却面容清俊,身形挺拔。眼角眉梢带着些不屑,想必正是性子叛逆的时候。
“淮宁表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华珑见礼。苏淮宁也不看自己,侧过头道:“表妹真是难得与我说话。”
什么意思?这苏淮宁语气不善,神情不爽,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意见?华珑心中腹诽。
而苏元娘和邵谦就像见怪不怪似的,只有华珑一头雾水。
苏淮宁拉着邵谦就要走。苏元娘却很是不满道:“这苏淮宁,自以为是的臭脾气,还真是目中无人。”
“他好像不太喜欢我?”华珑询问。
苏元娘用一副了然的神情看着华珑道:“他谁都不喜欢!你与他向来是不对付,跟他说话作什么?”
华珑不知所谓,只能哭笑着宽慰道:“我竟不知道今日淮宁表哥也来了。”
苏元娘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晓:“今早我接了你们的信就准备出门,竟让二舅母知晓了,也要一同前来。我娘怕旁人说她这个当大舅母的不上心也跟了来。倒是二哥,二舅妈非要他来他却不肯,哪知这会出现在此处了,真是个怪人。”
华珑在心里万般无奈,总觉得苏淮宁对自己的态度有些不明所以的退避,见到自己立马心焦火燎的走了。八成就是叛逆,大约还觉得自己做事桀骜不驯罢。
“你不喜欢淮宁表哥啊?他最近惹着你了吗?”华珑试探的问道。
苏元娘毫不在意道:“谈不上讨厌,比我大哥还是好些的。但他总不搭理我,我也没必要夸他好吧?”
苏元娘不但性子爽朗,说话也性子直。让华珑想起了前世与自己交好的显国公府的曲姒,与之相反前世聒噪是她,曲姒性子温顺总是静静的听她说话。
曲姒在自己进宫的第二年便嫁给了东昌候的三子,也不知道现在过的如何。
华珑现在想不得这些事,一想便容易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