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完早读后,佳一随便啃了点东西,就躲进卫生间,把买来的化妆品一一摆放在洗手台上,照姚红说的顺序,依次往脸上涂,尤其是抹眼线的时候,手太生,有几次差点戳到眼睛里,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害得她不住的擦眼睛,看来,这化妆也是个体力活儿。好容易涂完的眼线,上睫毛膏又是一场恶战,等到脸上捯饬完,感觉比上了一堂课还累。回办公室的路上,老觉得不自在,生怕路过的同事往她脸上瞧,就走的飞快,偏偏卫生间和办公室在楼道的两端,她微低着头快速地走着。突然,身背后传来个声音:“张老师,请等一下。”
谁这么文雅的“请”她“等一下”?平时同事们之间打招呼可不是这么文绉绉的。她站住脚,转过身,看见一个身影走近,站到面前了,她才看清,是韩晓,那个新来的音乐老师,这该死的近视眼!不过想到脸上精心捯饬过,也就充满自信的微扬着脸,明明已知道是谁,还要装出一副不认识的表情。
“张老师,我是咱学校新来的,叫韩晓,教音乐的。”韩晓站定后如电线杆子一样直,他略带些不好意思,原本白净的面容竟泛出些红晕。
这回离得更近,张佳一看得是如此仔细:“他的皮肤真白呀,要是换给我多好。他的眼睛真大,眼窝真深,要是给我多好。”她在心里不住地艳羡,直看到韩老师眼睛里有了疑惑之意,立刻醒来,装作刚认识的样子,说道:“你好,你好,韩老师,找我有事吗?”
“哦,是这样的,”他伸手挠了一下头发,那头发乌黑发亮,甚是茂密,前额几捋有些卷曲,自然的从额头伸向鬓角,佳一看出来这是自来卷,为韩晓平添了一丝妩媚,没错,是妩媚,佳一又在心里叹口气:“老天不长眼呀,竟让男同志长成这样。”
“我最近给学生们排练个小合唱,参加市里的文艺汇演,可是学生们的感情怎么也投入不进去,我听姚老师说,你文学水平高,知识面可广,想请你给孩子们讲讲里面的人物呀、背景呀,渲染渲染,好让他们有共鸣,把感情抒发出来。”韩晓诚恳地说了一大堆,张佳一则是看着他大大的、有神的眼睛直想流口水,恨不得马上动手把它们抠出来,装到自己眼上,听到最后说让她讲讲课,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连该有的谦让推托一番的程序都省了。
韩晓见她答应的干脆,直搓双手,脸上抿嘴一乐,下巴中间恰到好处的露出来一道窝,甚是好看。多年后,张佳一看到美国影星“阿汤哥”照片第一眼时,就不由得在心里想:这不就是美国版的韩晓吗?除了皮肤更粗糙、棱角更分明、汗毛更浓重外,他们还真是像。
韩晓继续说:“唱的是长征组歌里的《四渡赤水出奇兵》,我们每天放学后在音乐教室排练一个小时,你看什么时候来方便?”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张佳一有些结舌,本来她以来会是什么通俗歌曲,或者是耳孰能详的爱国歌曲,《长征组歌》这也太专业了吧,韩晓,你还真是出手不凡呀!
“长征组歌”,韩晓又重重的说了一遍,大大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对这套曲子,佳一并不陌生,她喜爱音乐,上的又是师范类院校,学校对学生开的是全方位科目,她在上学时就唱过其中的歌曲。对这套曲子她没问题,问题是那段历史离学生们的生活那么远,还不是她的长项,为什么说军民鱼水情?为什么要四渡赤水?四渡赤水的意义在哪里?哪一点不讲透孩子们都不会把感情代入进去,韩晓呀韩晓,你怎么不去找历史老师?她在心里苦笑,但在韩晓面前,决不能露怯,不能让他看出自己水平不行。她强自欢笑:“好呀,没问题,你说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那就明天放学吧。”她得给自己留出找资料的时间。
“好的,那就这么说了,先谢谢你哈,不打扰了,再见。”韩晓转身欲走,张佳一连忙喊了声:“等等,姚老师你们挺熟的哈?”她尽量语气平常,不表现出八卦的样子来。
“是的,我来咱们学校后找姚老师帮了个忙,她人很好,很热情,我们聊过两次天,她极力推荐你,说你知道的可多,而且文史不分家,对历史也颇有研究。”韩晓像向领导汇报一般向她讲了原委,佳一点点头,心说:“原来如此。”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向韩晓道了别。
看着韩晓走的稍远了,她方狠狠地转过身:姚红,这个死家伙,手脚还挺快呀,搭上了韩晓还瞒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走到办公室门口了,她调整了下表情,想着怎么着自己也算是给同事们个惊喜!她推开门,扬着脸,自意自得地走进来,满心要展览,期待着听各路赞语,不料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她。她有些泄气:“难道我长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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