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粗噶的声音未落,紧接着一个尖利的女声夸张的大呼:“哎呦!这两人竟还手拉着手呢!”听到这几人的声音,阿敏急忙出了厨房,带着弟弟向正房跑去。
正在给王娇娘诊脉的赵郎中,仿佛被烫着一般丢开了王娇娘的腕子,手足无措的结巴了起来:“我、我、我没......”
举着火把带着棍棒的几人可不管赵郎中说了什么,七嘴八舌的声讨起了王娇娘,无数污言秽语向利剑一般扎进了阿敏一家人的心中。
“没有!不是!我娘亲是好人!”阿澈率先哭喊道,小脸涨的通红。他并不太懂这些词句的准确含义,但从小被村中孩子欺负的他知道这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阿敏急忙上前扶住又惊又骇的王娇娘,习惯性的用手给娘亲顺着气。
“一家子都是不要脸的货色!”身材粗壮的赵春花一把拎过了浑身颤栗的赵郎中,像拎着小鸡仔一般掼在了院中。
“先把这个奸夫绑回去,我一会打断他的双腿!”听完赵春花的话,赵郎中停止了挣扎,脸色惨白,像一张破布袋般瘫在了地上。
“这样的女人,在我们泥坯村,按道理得浸猪笼啊。”匆匆赶来的赵德才,也就是赵春花的老爹,摸着自己的两撇胡子凉凉的说道。望着几间还算齐整的屋舍,赵德才豆大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贪婪的精光。
“哈!浸猪笼都便宜她了!”尖利的女声又咋呼道,阿敏闻言恶狠狠的瞪向声音的主人,正是爱看热闹的钱二婶。
“你这妮子瞪我作甚!怎么,自己娘做了那龌龊事,反倒怪我们了?”
“我娘亲没有!是你诬陷我们!”
“我进来可瞧的一清二楚,两人坐在床上,赵郎中拉着那贱人王娇娘的手,你侬我侬,哎呦,我说着都嫌脏啊!”赵二婶又夸张的拿汗巾捂住了大嘴,一脸嫌恶的说道,眼里却是幸灾乐祸的光。
“贱人!我赵家一定要把你浸猪笼!”赵春花彻底失去了理智,伸手去抓床榻上泣不成声的王娇娘。阿敏与阿澈同时挡在了娘亲面前,却被赵春花一手一个挥开了。
阿澈人小身子轻,被扯的倒飞出去,撞在了木桌上,一时间疼的只能嚎哭。
这时阿敏家的动静和亮光惊动了村人,好热闹的村民有的挤进了院中,有的扒上了院墙头,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场香艳的闹剧。
阿敏也被推倒撞到了床柱,但她顾不得疼痛,急忙站起又扑向了赵春花。被赵春花撕扯着的娘亲已然鬓发凌乱,衣衫破碎。
“放开我娘亲!不然我会让你们后悔的!”
阿敏不顾一切的踢打着赵春花,狠狠的咬住了赵春花的肥手。赵春花吃痛,总算松开了手,朝阿敏的头一巴掌打去,将阿敏打翻在地。
阿敏抹了一把嘴角的鲜红,也不知是自己还是赵春花的血。看着又要晕厥过去的娘亲,阿敏扯了床上的薄被裹起了王娇娘。
但在赵春花撕扯时,王娇娘露出的雪白手臂让围观的村民瞪直了双眼。阿敏扫过院里院外一张张或兴奋或麻木的脸,心中似有火在燃烧。
赵春花看着双眼通红的阿敏,手上的疼痛让一贯被娇惯的她愤愤不平,冲着赵德才喊了一声:“爹,一定要这一家贱皮子好看!”
赵德才装腔作势的咳了一声,刚要张口,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不是都当我死了!大晚上不睡觉,都在这闹什么?”
一个身形佝偻拄着木拐的老者跨进了院门,村民纷纷让路,将来人请进了正屋。
“宋阿爷,一些家里事,不敢让您老人家费心。”赵德才皮笑肉不笑的向老者行礼。
宋阿爷是村中最年长的老者,泥坯村的很多事情,都要宋阿爷过问才能定下。
“阿爷,阿爷,我娘亲病了,赵郎中是来看病的!她们进来就打我娘!”早已不哭的阿澈趁机向看起来和蔼些的宋阿爷辩解。
“是来看病的吗?既然如此——”宋阿爷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接话道。
“哪有大半夜看病的?我看是幌子吧。”见缝插针的钱二婶又嚷嚷道,无时无刻证明着自己的存在感。
“钱二家的啊,你公公让你出来了吗?这大半夜的,还是跟一群男人......”宋阿爷成功将钱二婶的嘴堵上了。
“好了,都散了吧!真要是出了什么丢人事,我们泥坯村的闺女还嫁不嫁人了?”宋阿爷又撂下一句重话,将村民看热闹的心又打散了。
是啊,谁家没有女儿呢,谁家女儿不要嫁人呢。就算真出了这档子丢人事,丢的可是泥坯村所有人的脸面。
听了这句事关各家各户利益的大实话,围观的村人总算四散而去,只剩下赵春花带来的几人和阿敏一家。
感激又钦佩的阿敏恭恭敬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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