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没多犹豫,阿敏将细长脖颈放入了麻绳,一脚就踹倒了凳子。
很痛,阿敏的手下意识的挥舞着,眼前越来越模糊,心中却十分痛快。
这世界又脏又恶心,就留给那些人吧,自己一家人干干净净的上路。
当阿敏即将失去意识之时,那青衣男子的一句话突然间炸裂在她耳旁。
“呵,求人不如求己。”
一个恍惚,阿敏径直从空中跌落下来。
空气重新进入胸腔,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抬头看着诡异断裂的麻绳。
“为何......我死都不能够了吗!”阿敏又失控大哭。
她本是个坚强又倔强的性子,当日爹爹杀手人寰时,她虽伤心,但却没绝望过。
村中人嫉妒娘亲的美貌,对自己和弟弟冷嘲热讽,自己也未曾绝望过。
但今夜弟弟和母亲的相继离世终于压垮了她。
看着安安静静并排躺着床上的娘亲和弟弟,娘亲还穿着她最爱的那件月白色罗裙,只是弟弟满脸血污。
阿敏终于又平静下来,打了一盆水来,拿着软帕细细的替弟弟擦干净了小脸,又给弟弟换上了一身新衣。
她想明白了,她不能死,弟弟和娘亲的仇还没报,该死的人还没死,自己为何要死?
弟弟是被赵家和钱家所害,娘亲也是被这泥坯村的人逼迫所致。
青神不怜悯苍生,她便来替天行道吧。
阿敏收拾干净了自己,对着水缸中的水面,给自己的额头上的伤又上了些药。
给娘亲和弟弟如往常般盖好了被子,阿敏一切如常的背着锄头去了自家麦田。
村人看到仍然前往田里干活的阿敏有些惊讶,聚在地头窃窃私语的互相询问着。
“冷家那小子没事?他姐怎么又出来去田里了?”
“是啊,昨日看那群小子打的那般重,我还想着不行了呢。”
“昨日那丫头不是疯了一般的给里正家和赵家磕头,难道是又好了?”
“怕是本来也没啥大事吧,人家一家子是城里来的金贵人,一时忍不住疼也是有的。”
几家长舌妇聊着聊着声音便大了些,其中一家人的孩子更是参与了昨日的围殴,此时刻意大着声说道。
“本就是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咱村里的娃子哪天没个磕着碰着的!偏就她家的娃子金贵!”
握着锄头的阿敏手一紧,停下了动作,眼神幽暗的看了眼那个大声嘲讽的妇人。
那是素来和赵春花走的近的孙家媳妇。
很好,冤有头债有主,那就别怪自己下手狠了。
一锄一锄的清理着自家地里的杂草,阿敏并不争辩什么。
这样默不作声的阿敏反倒让孙家媳妇觉得十分得意,骄傲的和周围的妇人炫耀道。
“你们今日的水打够了吗?赵家可是允了我们几家用她家的甜水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