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陈勃端起茶杯和高宁碰了一下,一切都在茶里了。
高兴言回到家的时候快十二点了,但是几个人都在等他回来吃饭。
老头很疲惫,从脸色上就可以看出来。
除了女儿不是体制内的,在座的其他两人都是自己人,高兴言的嘴也没那么严格,但是事后陈勃琢磨了一下,感觉高兴言有些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这个所谓的视频会议是关于向东港市派巡视组的问题,这件事是省里定下来的,他没有权力反驳,所以接下来市纪委的主要职责是配合省巡视组做好对东港市的巡视工作。
谢元春刚刚辞职,省里又要派巡视组下来巡视,剑指何方,一目了然。
而且不管是薛黎明还是苗红运案,都是属于东港市纪委的管辖范围,可是在这两人身上,东港市纪委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坐由东港市政府违规操作,一方面是因为东港市政府越俎代庖,一方面也是因为东港市纪委的不作为,最后这句话是魏阳兵在视频会议上的原话。
魏阳兵可能早就知道了东港市纪委在这件事上扮演的瞎子角色,所以魏阳兵来到东港市调研的时候,没有单独找高兴言谈话,因为他知道,这事一定是在高兴言默许下做的,找高兴言谈了也是白谈。
于是,在这次视频会议上,魏阳兵没再给高兴言留情面,说的话难听,就差指着鼻子骂了。
好在是这次巡视组是由省委书记耿文山亲自指定的人选,所以会议开完后,高兴言立刻给省委书记耿文山打了电话,明天一早他就要去省城向耿书记当面汇报这里的情况。
“不管是省里还是市里,都是多事之秋,省纪委书记去年三月份去北京治病,到现在都没出院呢,所以有人就说我们纪委这边的工作太松了,纪委的工作也要反省一下,这些话省这个层面的压力,市里也是一样,像苗红运和薛黎明马智勇这样的人还有多少,为什么我们纪委没有挖出来,反倒是让市政府这边越俎代庖,这也是一个问题,总之吧,这个视频会议,我开的是面红耳赤,陈勃,你看,我就说嘛,一切都要在规则内行事,否则,很容易授人以柄,但是谢市长不听啊,结果呢……”
高兴言双手一摊,那样子很是无奈,也是在为谢元春感到可惜。
陈勃没有说话,只是默然的点点头而已。
谢元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或许他早就想好了这个后果,但还是决定铤而走险,他不是为了自己,如果为了自己的话,完全可以把城投公司这个夜壶拾起来,和银行媾和,借助行政权力贷款给市财政续命输血,直到下一任来接替自己。
但是这样的话,就是一个烂摊子接着一个烂摊子,击鼓传花,我走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谢市长也是想做点事情吧”。虽然陈勃知道说这话会让高兴言不舒服,但是依然为谢元春做了一个小小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