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乏初头次抱那只幼狼,就被咬住了咽喉。
小狼故而得名,莫咽。
所幸莫咽的牙齿尚不锋利,自身又处于虚弱状态,再加上唐乏初躲得及时,这才没有实质性伤害,只是微微破了皮。
“哎哟,没事儿吧!”卖狼的老板六胖子又是赔笑又是道歉,直说:“您多担待呀小唐爷,这小崽子是性子烈了些,可是它漂亮呀,这儿就属它最漂亮!”
他口中的“小唐爷”正倚在墙上,怀里抱着只虚弱的小狼。他卷起的破旧裤脚一高一低,穿着个无袖的马褂,头上戴着顶歪了的草帽,绿荫洒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粗黑浓密的眉毛微微挑着,锐利的黑眸里沾染些玩味的意思来。
他打量着怀里这只虚弱却又蓄势待发的小狼。
这是只混血狼,棕灰色的皮毛是蓬松凌乱的,还有种隐隐的香味儿,想必是为了卖出而特地清洗过的,尽管如此却也遮掩不住它的瘦骨嶙峋,唐乏初叼着根草,边摸着有些红肿的喉咙边嘀咕道:“真他妈死瘦。”
前胸贴后背的,抱着都咯手。
就这样瘦的狼六胖子都能开这个价,真是狮子大开口。养狼本就麻烦,唐乏初见过几家养狼的,最后都受不了放生了,很多人就是图个新鲜。
狼院儿里有股混着热浪的狼粪臭味儿,知了在火烤般的阳光里歇斯底里地叫,枝繁叶茂的老树撑在门前,叶子都被烤的打了卷儿,枝条垂头丧气地耷拉着。
六胖子在一旁抹着脸上的汗珠子,又垂下来去蹭他沾着灰的粗布衣,眼睛滴溜溜地转:“我跟您交个底儿,这是头几天刚从林里抓的野狼,就它自个儿,小东西顽强着呢,生命力是真强啊,我跟您打包票,就他这种个头这个岁数的小崽狼,真没几个能自己活下来的!它一定是父母死了,一窝也就剩下它一个了,我们找着它的时候,都干巴瘦成什么样儿了……当然您得看现在,这不是有点儿肉了吗?这还说明好养呀!”
六胖子算是刚上任的狼贩子,也不知道他家兄弟怎么教他的,此时这一脸殷勤谄媚都写在脸上了,唯恐别人不知道他这狼有毛病似的,且不论以后,就现在,他还不算个合格的生意人。
唐乏初嗤之以鼻,他靠在土泥墙上,抓着强睁开眼的小狼抬高了看,“我说,老六,别以为我傻,你这给它打了几针啊?”
六胖子一愣,嘿嘿笑道:“没,就它,这不是得让人抱吗,而且这儿的狼都得打呀……”
“就这么多针都能受着,这还想咬我呢,”唐乏初把那小狼丢回六胖子怀里,抄着兜朝外眯眼看去,“你说我这抱回去,等它清醒了,还不把我们全家都吃了。”
“您这不是说笑呢!”六胖子连忙抱住小崽子,那幼狼小小一只还没他的胳膊粗,此时一摔显得精神些了,呲着牙虚弱地叫出声来,六胖子没搭理他,只是巴巴儿跑到唐乏初眼前嘚啵,“这儿哪个不得挨两针,狗还认生汪汪叫呢,我得保障客官的安全呀。您放心,这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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