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端木虹乘舟自水路出发,逆水行至钱唐江,在余杭游玩了几日,北行数日,来到一处风景秀丽的村庄。
此地名曰碧溪村,面向大泽,背靠大山,一条瀑布犹如银龙自山体喷薄而出,气势恢宏,一条溪流从碧溪村中蜿蜒流转,注入大泽之中,“碧溪”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端木虹走入村中,未行多远便遇上了一个青年道人,道人身着蜀山的蓝白道袍,形貌英伟,面色却不同寻常地有些苍白,身上更似有若无地传出血腥味,脚步虚浮,似乎是受了伤。
眼见这道人就要从自己身旁走过,端木虹伸手拦住了他。道人一愕,问道:“兄台,为何阻我?”
端木虹传音道:“希桓师侄,我看你面色苍白,脚步虚浮,身上更兼有血腥与妖气,可是在除妖的时候受的伤?”
此人乃是蜀山入门弟子希桓,师从青石,其术法、武功虽不及凌波、铁笔、凌音等高阶弟子,却也在入门弟子中堪称翘楚,青石对他颇为看重,有意提拔他为入室弟子。
希桓定睛看着端木虹,只觉眼前之人与掌门师叔有几分相似,却显得比自己还年幼一些,而掌门师叔则是一个丰神俊朗的中年道人,他岂会认错?
希桓一时惊疑不定,低声试探着问道:“掌门师叔?”
端木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此处人多眼杂,过来!”
二人行至一处偏僻无人之处,端木虹随手设下隔音结界,从系统中取出一柄青光凛冽、正气浩然的宝剑,笑道:“没有疑问了吧?”
“镇妖剑?本门的镇派之宝!”希桓一愕,随即向端木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见过掌门师叔!”
端木虹不语,抓过他的脉门查探一阵,眉头却逐渐皱起,道:“伤势无碍,只是精元却莫名其妙地亏损了许多。希桓,你遇上的那个妖物会抽取人类的精元?”
希桓面露难色,犹豫一阵,还是点了点头。
端木虹察言观色,结合希桓身上的妖气,似乎是与妖类长期共处沾染而来,暗道:“看来,希桓是遇上了那个吸人精元的蜘蛛了!”
原作中希桓的事情,端木虹一直引以为憾。希桓本是再正气不过的蜀山弟子,却为了苍葭这样一个以人类精气为食的妖物甘愿牺牲,这种事情只会让人感到可笑。
不是甚么事情,都可以因为被冠以“爱情”之名而变得神圣,这里是仙剑世界,不是琼瑶剧。
端木虹略一沉吟,问道:“师侄可尝闻,‘尸毗王舍身喂鹰’之事?”
希桓摇头道:“不尝闻。”
端木虹笑道:“佛门中人所供奉之佛祖名曰‘释迦牟尼’,据闻其前世中尝做下许多善举,其中一个前世,便是天竺角城之主,尸毗王。”
“哦?”希桓一时间来了兴致。
“尸毗王精勤苦行,求正等正觉之法。
某日,有大鹰追逐一鸽,鸽飞入尸毗王腋下,举身战怖。大鹰求王见还,曰:‘王救鸽,鹰却不免饿死。’
王自念救一害一,于理不然,即取利刃,自割股肉与鹰。
鹰又曰:‘王既以自身血肉相替,所割之肉,须与鸽身等重。’
王命取天平,鸽与股肉各置一盘,但股肉割尽,鸽身犹低。王续割胸、背、臂、胁俱尽,仍不及鸽身之重,遂举身而上天平。
于是大地震动,诸天作乐,天女散花,芳香满路。天龙、夜叉等俱叹:‘善哉!大勇如斯,得未尝有!’”
端木虹缓缓道来,神情始终平静如水,仿佛这等感天动地的善举,亦不能让他为之动容。
希桓却深受感动,叹道:“至仁至善,这便是所谓的‘舍身成佛’吗?”
“也许吧!只是……”端木虹似是不屑地笑了一笑,道:“希桓,你以为,这等善举有何意义?”
希桓一愕,道:“至少……那鹰与鸽子得以不死啊!”
端木虹冷冷地道:“鹰乃是翱翔于天际的掠食者,捕食鸽子不过是自然之理。尸毗王全身之重,不过能抵得鹰之一餐,尸毗王既死,鹰却仍会再饿,届时那鸽子仍难逃鹰爪,不是吗?”
希桓一时无言以对,沉默一阵,才道:“掌门师叔,您都……知道了?”
端木虹瞥了他一眼,道:“青石师兄若知门下弟子愚昧如斯,他口中虽不会多言,亦不会出手干涉,但心下必定是大为不快!”
希桓更是惭愧地低下了头。
端木虹拍了拍他的肩膀,温言道:“希桓,年轻弟子中,除了凌波、铁笔与凌音三人,我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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