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了家医院附近的酒店,开了个钟点房。
洗完澡,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我本想穿上衣服直接回去的,但对于一个三天没睡过床的人来说,一张又大又软的床是如此的具有吸引力。
我倒在床上,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下意识地看时间,还好离退房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匆忙穿了衣服,收拾好东西往外走,只是出了酒店时,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可是我回过头,却什么人都没看到。
回到医院,我表姐和表弟还在陪我妈说话,我妈看到我回来,很不开心地问我去哪了,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没回答她,只是催促着我表姐表弟回去,现在天黑的早,这个医院在市郊,我表姐和表弟又没住一块,一个女孩子回家太晚了不安全。
我表姐跟我开玩笑,说我在赶他们走,但我妈听了这话却真生气了,骂我不会说话,作势又要数落我,我连听都没听,就直接送我表姐表弟出了门。
送完他们回来,我没急着进病房,而是在外面的走廊里,把许君尧的电话从黑名单拉了出来,给他打了电话。
“许学长,对不起,我昨晚情绪太激动,波及到你了。”
电话那边的许君尧似乎没料到我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沉默了好久,才讲了句没关系。
我笑了笑,说:“虽然你说没关系,但我还是觉得内疚,能不能给我个机会,等我回南京了请你吃饭?”
他又迟疑了好久,才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我满意地勾了勾唇,将手机扔进大衣口袋里。
我并不打算做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以前太傻了,连于菁这样的富二代都上赶着去贴许君尧,我为什么要跟他划清界限,保持距离。
既然许君尧有钱有势,那我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他的钱,他的势呢?
说不定许君尧不喜欢我,就是因为我没有像别人那样趋炎附势,还敢让他滚呢!
……
隔天,医生再查房的时候,说我妈可以下床走动了,而且每天都要走一定的量,定量活动有助于刀口愈合。
听了医嘱,我搀着她在病房内走,她一边活动一边跟我唠叨。
又过了一天,她不用人扶着也能走动了,这可真是撒了欢儿了,吐槽都不对我吐槽了,我也懒得理她。
本来一切好好的,我以为陪她待完七天,自己直接收工走人就行了。
但第五天,护士送来了收费单,说她的就诊卡上没钱了。
我妈拿着收费单研究了半天,盯着最下面的数字,眼睛就像着了火,两万多块钱的治疗费简直像要了她的命。
她把收费单收起来后,跟我诉起苦来。
“鸣鸣,我住院花了这么多钱,你都不表示表示吗?你出点钱吧,你出一万,剩下的我们付,行不行?”
我不敢相信我妈跟我讲了什么,她竟然直接开口跟我要钱,张口就是一万。
也许是她看我不情愿吧,又絮絮叨叨地讲起来。“你爸爸今年压力可大了,他天天腰疼,韵韵在读高中,那花钱就跟流水似的,小三小四也都要钱,但她们还花不了多少,你也心疼心疼我们!”
讲着讲着,眼睛就红了,像是快要哭出来一样,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从凳子上站起来,直接走出了病房。
我真的,真的非常非常讨厌她这样!
每次跟我张口,不是数落我,骂我,就是跟我要钱,要我出钱给她和我爸买东西,还要出钱养她生的三个小的!
呵,两万多的住院费,让我出一万块!
明明她早就入了新农合,明明新农合可以报销一半的钱,两万多块钱的住院费,我出一万块,这特么就是我妈,算计我算计的比谁都精明!
我把眼睛里的泪抹干,直接给我爸转了一万块过去,然后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医院。
我再也不想看到我妈了,多一秒钟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