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趁着窦怀叶拔鞋跟的空档,梁浅赶紧将岑路拉到一边,郑重其事地向他邀功:“路弟,你这两天忙前忙后幸苦了,我们技术部请你吃饭!你看我是不是很贴心呀?”
小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岑路淡然地收起手中的伞,挺冷淡地用伞柄打掉了挂在身上的狼爪子
“岑教授,我们是真的想谢谢你。多亏你,‘赫墨拉’才能近乎完好无损地归来。”窦怀叶总算是把细高跟拔出来了,手上沾了点污水,她狠狠瞪了一眼梁浅:“跟技术部无关,我,和梁浅,私人请你吃饭。”
岑路费了挺大力气才忍住没问另一位与技术部关系匪浅的少尉的事。
要矜持,要矜持,他反复告诉自己。要想得到男人的心,首先就要学会欲擒故纵这一点。
等到三人来到了预定的吧台火锅。岑教授才发现自己被偷偷买来的同志杂志给骗了。
什么欲擒故纵,都是不敢上的借口!
周浦深就那么坐在那儿,今天罕见地没有穿制服。一身水蓝色的衬衫短袖衬得他整个人斯斯文文的,可薄薄的衣料下透出的胸肌却十分壮实,透露出几分无辜的性感。男人眉目如画,头发长长了些,柔顺地贴在额前。周浦深压根不知道眼前朝思暮想的人正对着他色/心澎湃,他在看见岑路的第一眼就有些慌乱地站起来,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发现岑路又瘦了,原本就瘦小的肩膀现在几乎是弱不禁风的模样,那截细腰他几乎两手就能握住。男人病态的苍白衬得嘴唇更加红润,干干净净的金丝眼镜给他增添了几分禁欲气息。
周浦深很心疼,一心疼就有点忘了两人还在闹别扭的事,他对着岑路很绅士地拉开凳子:“哥,快坐。”
岑路看了一眼,发现周浦深拉的是他自己那边的凳子,顿时心里就十分受用,面色大缓地坐了下来。他其实早就忍不住想去找周浦深了,可是那本该死的杂志说如果对方在乎你自然就会来找你的,岑路憋了一口气一等就是一个月。
今日好不容易见面,周浦深对待他一如往昔,岑路心中很是好过。
回去就把那本杂志扔垃圾桶,岑路怨念地想。
周浦深装作在翻菜单,实则在用余光仔仔细细地观察岑路的表情,他知道今天是岑路母亲下葬的日子,本该去参加葬礼。可之前两人闹了那么大的分歧,后来养病时岑路也没来看过自己。周浦深怕自己冒冒失失地出现,反而会惹人讨厌。
还好还好,现在看来,岑路没有继续冷战的意思了。
周浦深壮着胆子开口:“葬礼的事……还好吗?”
岑路知道他想问什么,可一时间他不太想谈这件事,翻着菜单的手微微停顿了下,他半开玩笑地回答:“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妈早就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可能我天生冷血,其实没什么感触。”
此话一出,桌面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梁浅急忙打圆场:“哎呀,好不容易出来聚聚。你们这些人怎么都这么扫兴呢!”他朝对面的两人挥舞着手中的菜单:“快来看要吃什么锅底!”
“菌汤的吧。”岑路把菜单扔回给他,梁浅不满地撇了撇嘴:“老年人。”
“我要麻辣牛油的,多加花椒。”窦怀叶表面无情地将菜单直接拍在梁浅身上,“滚去点单。”
“哎哎哎,周少尉还没点呢,急什么呀。”梁浅朝那两人翻了个白眼,“深深,你吃点什么?”
岑路皱起秀气的眉头:”以后别这么叫他。“他心里泛上一丝不轻不重的醋味,”搞得多亲近似的。“
梁浅很受伤,委委屈屈地问周浦深:”深深,咱们俩不熟吗?“
周浦深根本不理他,连忙对着岑路讨好地笑:”我跟少校当然不熟了,“他转头凶巴巴地对着梁浅:”早跟你说了别这么叫我!来一份麻辣的。“
梁浅捂心口,窦怀叶则是早就在一旁淡定地吃起了油炸黄豆。
岑路拖回了周浦深的那份菜单,涂掉了麻辣锅上的那个记号,转头在菌汤上打了个漂亮的折勾:“别吃辣的了,对男的不好。”
周浦深看见岑路意味深长的目光,突然间觉得岑路似乎是在撩拨他。周浦深被这个念头吓坏了,连忙喝了一口冰水压压惊。
他脸红了,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龌龊,岑路随便一句话自己都能联想到这么多。而且……而且就算是他吃辣的……其实……也没什么影响。反正岑路从来不吃辣。
岑路说完这句话实在是撑不住了,埋头红着脸“咔嚓咔嚓”地猛吃黄豆,他这两天从那本杂志上看了太多不该看的,一下没忍住就嘴豁了。
周浦深……不会觉得他是变态吧……
梁浅看着眉来眼去的两人,浑身鸡皮疙瘩直往下掉,他大吼了一声打断了两人各种旖旎的联想:“行了行了!今天找你们来是谈正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