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好吧,那我嫁给殷王
我们的阿浅,近来被折磨得太多,她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很久前,久到恍如前世那么久,王轻候曾轻轻抚过她后背,说,他这一生不能由己的事情有太多,唯独喜欢人这一点,他是可以自己做选择的。所以哪怕他阅尽千红,也从未动心。
对于她的遗忘,对于她对王轻候真心的误解,对于她自以为是的认定王轻候会付出一生幸福换一场利益的交换。
王轻候自然而然地,回赠了怒意。
他俯下身来,下巴轻轻靠在方觉浅肩上,脸颊贴着她脸颊,温热的鼻息急促,似是压抑着满腔要喷薄而出的怒火,一手勾住她的腰,另一手绕过她颈脖扣着她下颌,低声说:“你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
隔着厚厚的中衣,方觉浅都能感受到王轻候心跳的剧烈,像是他一颗心要跳出来般。
“还是你做了神使,便以为真的能算透人心?真的能断绝情欲?真的以为,我等凡夫俗子,沉沦欲海,不求上岸?”
“我的小心肝儿,你是不是忘了,我王轻候一生被人摆布,也最恨被人摆布?你以为,我真的会娶殷安?”
“我若娶了她,还怎么栓住你?还怎么让你为我死心塌地,无怨无悔?在殷安与你之间,就算以利益论,也是你带给我的利益更多吧?难道你就这么看不起你自己?”
他轻咬着方觉浅颈间的肌肤,咬出浅浅的牙印,忽然又加重力气,咬出道道血痕,从她脖子处蜿蜒向下,声音也变得狠戾绝情:“你听好了,我说过你此生休想摆脱我,就绝不会放过你!你想着看着我娶了殷安之后彻底死心,好从此解脱是吗?作梦!”
惯来不肯好好就话的王轻候,说话时太压抑,太用力,太沉痛,声音都发颤,那听着好似是吞心噬骨的恨,那其实是断肠刻骨的无奈。
他一边害怕着方觉浅某日突然醒悟,从此远走,一边又盼望着她赶紧醒悟,赶紧远走。
如果她真的要走,自己其实又哪里拦得住她?
她为何偏不明白,什么爱恨情仇,什么过往旧事,都不重要,她应活好的是当下,她不是自己,尚还没有背负那么多无可逃脱的责任,她尚还能向往追逐自由。
她怎么就是不肯走?
留在这里,任由自己百般伤害,倔得死也不肯低头。
死也不肯低头的方觉浅,目光微垂,感受着那些温热的鲜血滑过肌肤,滑落至后背,浇灌着那里的妖冶图腾。
她叹了声气,说:“既然如此,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你什么也不明白。
“过两天我会再进次宫,我会嫁给殷王,让他给越歌一个交代,越歌也就不会再死盯着你不放,我去转移她的注意力,你想做什么事,都要赶紧,趁着她还没有回神来的时候做完。”
方觉浅站起来,拉好衣襟,平静自然地望着王轻候。
“你要嫁给殷王?”王轻候眉头骤然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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