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的,排得上前三号的聪明人?”
“还有两个是谁?”
“老神枢奚若洲,还有……”
“嗯?”
“好了好了,还有你。”
“那你本来想说谁?”
“江公。”耿直如方觉浅啊,不要在这种时候火上浇油了啊!
“嘶——我说你是不是欠收拾?你伤了我的自尊心,你给我道歉,必须道歉,否则这事儿没完!”
方觉浅却只是拉起王轻侯的手,轻轻地倚进了他怀里。
与王轻候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她当然知道,王轻侯只有在心里非常乱,乱到无法平静的时候,才会胡言乱语,蛮横霸道的。
果然王轻侯下一刻就紧紧地抱住了她,像是害怕她也会消失在自己身边一样,用力地箍紧着怀里摸得着,触得到,真真实实的她。
他知道,曾经越清古诅咒他的话,正在一一应验,他终将会失尽身边所有的人,孤寡一生,死了都不会有人替他送葬,活该暴尸荒野,野狗分食。
他正在失去,一个接一个的,他曾经以为永远也不会离开他的人,都在远离。
那些说爱他的女人,也都忘记了他各自前行,季婉晴选择了要做国色天香,放弃了对他的执念;殷安决定为国尽忠,舍弃情爱,只为殷朝往,可与故人敌;张素忆有了剑雪,幸福光明。
他招惹风流情债那么多,到头来,竟只有方觉浅还留在他身边。
他很害怕,有一天方觉浅会也离开。
他更厌恶自己这样的懦弱胆怯,遍身破绽,只是他啊,早已不能回头。
“阿浅,我大哥,他不会杀我的。”
“对,他不会的。”
但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呢?方觉浅闭上了眼睛,不再多想,比起这些虚无飘渺,眼下更重要的,是对北境的争夺之战。
“你对白执书有信心吗?”方觉浅问道。
“没有的话,我也不会让他去了。”王轻侯也收敛无用情绪,下巴摩挲着方觉浅头顶的发端,紧箍着她的手也松开些,轻抚着她的后背,明明是温情的动作,莫明地就透着氤氲的暧昧。
“你说,殷王会为了殷安,放过阎术吗?”
“那就要看,殷安对他来说,到底有没有那么重要了。”
“我看得出来,他对殷安的确很关爱,也许是出自于愧疚,也许是跟你一样,是对亲情的眷恋,但我总觉得,殷王比我们想象的,更狠,更绝情。”“现在回想他对王后无底线纵容,溺爱,专宠,我只觉得背脊发凉。”王轻侯在殷王不在的时候,终于能说出心底里对他的客观评价,“可以想象,世人日后,会把越歌骂成什么样子,红颜祸水都是轻的,怕
是要编出无数的故事,千秋万代地骂下去,永不得翻身,以警示后世帝王,不可耽于美色。”
“殷王给王后越多宠爱,就是给她越多罪名,她罪名越盛,以后殷王洗白越容易,直到殷王榨干她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的时候,也就到了她……罢了,哪里操心得过来呢?”方觉浅往王轻侯怀里拱得深了些,像只小猫一样缩在他怀里,温暖胸膛,可以让她暂时地麻痹自己,什么也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