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十天的“天机血案”终于拉下了帷幕。
其中,在洛阳城被揪出来的天机阁成员,有三成已被斩首示众,而余下七成究竟遭到了怎样的待遇,不得而知。
唯有尚还潜伏着的天机阁成员自己知道了。
而洛阳城中,天机阁九大世家之一的凌家负责人,程王凌鹏越,其擅闯之罪虽不明晰,但终究还是难以脱开干系。在景王凌傲阳的极力保护之下,他免去了死罪,最终还是被下贬,遣往临安一带。
同时,天机阁的格局也在发生着变化。
历时百年,再立阁主。
也就是说,天机阁不再是九大分支家族彼此制衡,而是直接听从于阁主。
此事很快就传遍了天下,整个江湖似乎都对此没有异议,欣然接受了这个安排。百年前朝堂与江湖共同的努力,就此分崩离析。
洛阳城外。
一位青年背着行囊,走在贫瘠的山路上。
这山路地势很高,可以将洛阳城尽收眼底。
青年在这座城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但他没有去看,哪怕是一眼也没有,就这么埋头走着,步伐极快。
“离开了这座城,你就没有一丝眷恋吗?”前方有声音忽然传来。
青年停下了脚步,“为何要有呢?”
那声音缓缓道:“这里有你的程王府,有你的天机阁,也有你最好的兄弟。甚至在不远的将来,整个天下都有可能会是你的。”
“你可真会说笑。”凌鹏越笑着抬起了头,发现有个皓袍道士负手拦在了前方。
武当山,慕容皓月。
“本来该做个与世无争的道长,却被唤去守了十日的天子城门,这滋味,可还好受?”凌鹏越看着他那苦大仇深的脸,打趣道。
慕容皓月淡然回道:“掌门之命,不可违。”
凌鹏越手提包裹,来到了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来,“我早就听说你来洛阳了,本想找个时间拜访一下你,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慕容皓月走到他身旁,“落差很大吗?”
“其实也还好,能够离开天机阁那浩如烟海的万卷书,以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朝堂,倒也是眼不见为净了。”凌鹏越笑着摇了摇头。
“惭愧。”慕容皓月面无表情,“贫道修道已有十几年,却没有凌施主看得深。”
凌鹏越惑道:“什么?”
慕容皓月取出了一坛酒和两只杯子,“当年是你在我面前一直循诱我喝酒,现在,我请你喝。”
“哈哈哈。”凌鹏越笑了起来,“天机阁无所不知,我早就知道了,当年一个滴酒不沾的守规道士,现在也成了嗜酒如命的酒鬼了。”
慕容皓月没有答话,倒了两杯酒后,率先将一杯下肚。
平日素爱喝酒的凌鹏越却没有举杯,默默地看着杯中的酒水。
酒是浊酒。
洛阳里的浊酒,很烈,也很醉人。
仅是一杯,令慕容皓月整个脸都有些发红。
尤其是眼眶。
他没有继续倒酒,而是在喉间细细品尝酒的滋味。直至浮起了灼痛感后,才望向南方,“当年你将那些花的花期告诉了我,然而,无论我怎样努力,到最后,也还是没能将她给救回来。
未来怎样又如何,还不是已经失去了所有。
凌鹏越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叹息道:“这件事我也有责。我反复向那些求探天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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