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好艳江塘,远行阿姊把家还。”渔歌唱晚。
顾靖遥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坐在了舟篷之间。抬眸朝篷外望去,隐约看到了一个水乡的轮廓。
“醒了。”方才那个车夫正站在船上,划着小船。
顾靖遥皱眉,“我刚刚睡了一觉?”
“公子劳顿了一路,是该睡一觉了。”车夫笑了笑,但很快就怔在了那里。
因为顾靖遥的手,已按上了他的肩膀。
“你对我动了手脚。”顾靖遥冷冷道。
“不过是移绵香罢了,此香能引人入眠,进而弹去人身上的煞气。”车夫低头看着插在船头的一根香,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顾,“能够让公子以更好的姿态,去见故人。”
顾靖遥冷哼了一声,“是吗?”
“公子不信我?”车夫也跟着冷笑了一下。
“信。”顾靖遥的回答让他有些出乎意料。
车夫由衷笑了一下,可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得惨白。
“身处幻境,我毫不怀疑我会遇见故人。”顾靖遥的手指已经深陷进了他的肩膀里。
车夫冷汗滴落下来,“你怎会知道!”
“我在洛阳,陷入过无数次这样的幻境,在幻境看到过无数次我已经遗忘的痛苦。”顾靖遥冷冷道:“我在铭记的同时,也在尝试着去忘记。可你却让我回想了起来。”他毫不犹豫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车夫惨叫了一声,倒地不起,他感到有一股极为霸道的真气正从他肩上的伤口爬入体内,很快就要延伸到了他的心脉。
顾靖遥面无表情地走出了船篷。
车夫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粒药丸,正是他带往泉都,准备给替身服下的假死药。
可一只脚踩住了他的手掌,顺带将那枚药丸踩成了粉末。
“你!”车夫不甘地看向了他。
顾靖遥没有说话,直接一脚将车夫踢进了河中。
“老人家,请问城中可有一位蓝姓姑娘。”另一边,白衣公子问道。
坐在船上的老船家摇了摇头。
“打扰了。”白衣公子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有那位姑娘下落了吗?”有一位女子站在不远处。她眼前系着一个白布,似乎是个盲人。
“不像是寻常的江南人家。想必是问不出什么了。”白衣公子回首望了一眼,发现那老船家仍坐在原处,仿佛整个人定格在那了一般,“只能等我的一位朋友来了。”
目盲女子笑了,“堂堂风华门少主,也会知晓寻常百姓的淳朴。”
“别忘了,我也曾是孤舟公子啊。”白衣公子淡淡一笑,转过身,“多年不见了。”
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俊雅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顾靖遥漫无目的地走在水乡里,原本被移绵香散去的杀性,在杀死了那名车夫后,又重新找回到了他。但正如他所预想的那般,这一整座水乡,都是幻境。那些人与物都不会因为他身上不详的气息而恐惧逃离。所以,他才能心无旁骛地走在河边。
与他之前所见到的幻境不同。
这里没有不安与绝望,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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