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趁着守卫换班偷袭。
他收起呼吸,放轻了动作落了下去,看向了床上的人。
风霖铃怕黑,所以她房间里依旧亮着,但亮着的不是燃烧的蜡烛,而是傅洵给她准备的夜明珠。
风霖铃睡得正鼾,弯弯的睫毛在珠子的亮光下投下了淡淡的投影,面目平静,睡相完好。
只有在她睡着时,才会收起一身的刺,傅洵才能好好看看她。
她身上的伤口已被好好处理过,傅洵给她的药物又有助眠的作用,所以此时风霖铃没有感受到一个人已来到了他房中。
傅洵松了口气,还好,她没事。
他欲出去让程涛守好王府,今晚不太平,自己准备守着风霖铃,可还没等他跨出门外,外面一声巨响将他的思绪生生地打断了。
风霖铃睡得再香也被吵醒,这声巨响将她神游天外的神经顿时拉到了地面,而且被人深深踩了几脚。
她愤愤地睁开眼睛,看到了她眼前站着的傅洵。
傅洵“……”他可以解释的。
傅洵杵在她面前。
风霖铃不知是何时起自己便讨厌被人吵醒,看着杵在自己床前的傅洵。
联系到外面杀声一片,还有刚才那一声巨响,心道果然是王爷,何时何地都会被刺杀,而这次却不幸地被他给碰上了。
还有傅洵为何会来她房中,难道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以后还是远离他为妙。
风霖铃现在便是一个一点就炸的黑火药,还是炸死很多人的那种。
她看向尴尬地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的傅洵,愤愤地道:“你甚烦。”
傅洵:“……”
真冤,傅洵想说,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知道风霖铃的习惯,已经准备好迎接她的狂风暴雨。
可风霖铃便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般噤声,一声不吭。
傅洵疑惑地看向她,眼睛却瞪大,瞬间跑过去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
风霖铃鼻子,口中,耳中竟开始流血,而风霖铃也似呆住般,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
傅洵有些慌,拿手捂住了她的鼻子,抬起风霖铃的下巴,企图阻止血流出来,可鲜血如同流水般流过他的指尖。
风霖铃挣扎着将他推开,可这推开也不是她故意的,而是自己挣扎中将傅洵推开的。
疼!
太疼了。
痛彻心扉。
如万箭穿心,穿透她的每一寸肌肤,血肉翻滚,剥皮裂骨。
身上也慢慢透出血来,脸色清白,不一会儿,血迹透过了白色衣物,整个人看起来如同在血里泡过般。
“听晚……”
傅洵彻底慌了,抓住了她的手腕开始为她把脉。
一把脉却又将他惊住了,风霖铃的脉象微弱,原本有力的心跳此时也聊胜于无。
这是怎么了,她不就是说了一句“你甚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