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的修长手臂。
她想象着皮肤的质感,和温热的温度。
疑真脸颊微红,一言不发。
寒林君道:“疑真身子不好,不可妄动灵力,这段日子不便去观中。”
声音有些冷淡,可不容拒绝。
锦瑟顿时抗议:“师父,我在师妹身边,怎么会有事。纸山里能有什么危险?何况横叶也在山上。疑真只不过是去教小孩识字罢了。”
寒林君袍袖微动,疑真才猛地回神,听到他说:“损耗心力之事,原是不该。”
锦瑟瞪大眼:“师父!疑真都成仙多少年了!教小孩识字有什么损耗心力的!”
她扭头问疑真:“师妹你觉得呢?”
疑真头低得几乎垂到胸口,她盯着自己的鞋尖,说:“……想来是不妨事的……”
终究是驳了寒林君的话,她的声音极小,心里却有种叛逆的快乐。
寒林君的目光从她的发顶落到她单薄的肩头,垂目,半晌妥协:“罢了,每日半个时辰,不可操劳。”
锦瑟说:“知道了师父,我也心疼师妹,会把她好好送回来的。”
疑真手指交缠,又偷偷扫了他一眼。
甚至没敢看清他的表情,只是想在他没发现的时候看他一眼。
等到她跟着锦瑟离开寒林,从小径走到观中,才恍惚地想:
他的嘴唇……应当很软。
疑真抿了抿嘴,露出一丝有些怪异的短暂笑意。
“他叫离离,我新给他取的名字。”
锦瑟给她介绍情况:“他答应好好学,这两天我看他干活不差,想来在家里做惯了的,态度也心诚。等他认全了字,就带他入门。”
“要是他不会,师妹也不用多费心,只跟他说一遍即可,修行在个人,只要用功,不可能学不会。”锦瑟心大得很,“可不能劳累了师妹。”
疑真摇摇头,又点点头。
见到套着大头娃娃头套的男孩,疑真愣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锦瑟,猜出这是她想出来的促狭办法。她走过去,在桌边落座,看向男孩:“离离,十日之内,我先教你三百千,现在就开始。”
原名狗剩现在叫离离的男孩抱头凑过来,十分专注。
疑真看着头套上圆瞪的眼珠子,又看了看鲜艳的腮红和血盆大口,什么也没说。
锦瑟给疑真倒水:“那我先走了,师妹。山下求药的人再过几日就要来了,我得准备起来。”
疑真颔首。
第一日的半个时辰,疑真拿着三字经给离离读了一遍,然后说:“记住了?”
离离抱着头,一动不动。
疑真就又读了一遍。
今日识字学习完毕。
锦瑟风一样冲过来,把疑真送回寒林,送到师父眼皮子底下。
离离仍旧抱着头一动不动。
锦瑟回来之后鼓励他:“学得怎么样?要用功啊!”
离离半晌缓缓点头。
深夜,弦月斜挂。
瘦弱的男孩就着照明符的光,瞪着那本小册子,翻过来,翻过去,什么都不懂。
在太阳升起来之前,他睡着了。
梦里有个人叫他:“我教你啊,离离……”
那声音不辨男女,语气充满了诱惑和诡谲的笑意。它喃喃道:“想当纸山弟子,必须是天才……只有我帮你才行……”
在梦里,男孩向着声音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