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边回来后,聂胥央过起了黑白颠倒的生活。早上看着太阳升起入睡,晚上起床夜宵变成了他的早餐。
聂胥央努力的调整着自己,他尽可能在状态混乱的时候避免和家人还有梁娇姣相处,他怕自己做出些不受控的事情。
梁娇姣是他的初恋,他们两个的恋爱甚至都不太出现争吵,所以一路顺顺当当,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他们已经结婚了,分手这两个字从来没有在他们之间出现过。
聂胥央没有尝试过分手的滋味,时至今日他才明白那些失恋后痛不欲生,要死要活的人原来并不是那么可笑。他想向当年因为失恋而被他嘲笑过的人说句:对不起,原来情伤真的很痛,那些痛哭流涕不是脆弱,不是无病呻吟。
聂胥央的异常,没出几天就让他的父母和梁娇姣意识到了。
在他们轮番询问下,聂胥央说自己在为将来做规划。不知是不是因为昏迷的时间太长了,他的脑子在白天安静不下来,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路才能清晰。
这个理可能有些牵强,不过好在他父母还是接受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眼看聂胥央和梁娇姣的婚期临近,该筹备的事情也不能再拖了。
今天聂胥央和梁娇姣要一起去婚纱店选礼服。
宋家珍一早就把刚睡下去的聂胥央从床上叫了起来,吃过早饭,梁娇姣和她的母亲王霞一起来接人,四人一起去了婚纱店。
聂胥央一进门就受到了瞩目,倒不是因为他有多帅气,而是店员少见这样的新郎官,聂胥央眼圈乌黑,胡茬也没刮干净,整个人看上去黯然无光,不见一点要结婚的喜庆模样。
比起聂胥央,梁娇姣一眼就看的出是个待嫁的新娘。
聂胥央坐在沙发上,说的婉转些是慵懒,直白的话,他就是无精打采。
梁娇姣挑了十几套婚纱,和若干套敬酒,谢客的礼服,宋家珍和王霞也一起帮忙挑选。
梁娇姣每套都会过问聂胥央的意见,而聂胥央不变的微笑,点头,说好。
梁娇姣选完所有的礼服跟着店员去试了。
宋家珍和王霞两个未来亲家坐下开始聊天。
聂胥央对她们相互吹捧的聊天模式熟门熟路,来来回回的就那么些。
可今天碰面的时间长过以往,夸对方的话似乎都准备的没那么充分,以至于一度出现了尬聊的局面。
宋家珍灵机一动又起了个话题:“最近看电视剧了吗,就好些个小鲜肉演的那部。”
聂胥央看了看宋家珍,他可能是真的昏迷久了,连他的妈妈也开始迷小鲜肉了?
王霞的眼神突然发光,比刚才宋家珍夸梁娇姣时才兴奋:“你是说那部《渣男的十八种死法》吗?
聂胥央啧啧称奇,这都是什么电视剧啊,片名那么直白是认真的吗?导演,编剧不斟酌一下吗?
宋家珍更起劲了:“对,就是这部。我当年就说陈世美死的太便宜他了!”
聂胥央忍不住问:“陈世美不是包青天里的吗?”
宋家珍敷衍的说:“是,就是那个陈世美。”
“还有最新的那集薛平贵……”
聂胥央一头雾水:“这到底是什么电视剧啊?”
宋家珍转身回答聂胥央:“不是都告诉你片名了嘛,你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可以看看,这电视剧是根据历史上有名的十八个渣男改变的故事,他们最后的结局都被重新改写了,相当解气。”
“对,改的好!”王霞义愤填膺的符合到。
聂胥央纳闷,陈世美和薛平贵什么时候是历史人物了?
两个资深煲剧迷太入戏了,你一句我一句痛斥着。
“王宝钏苦守十八年,太苦了,没想到薛平贵这混蛋还娶了个小老婆。还有陈世美就更不是东西。”
王霞越说越激动,宋家珍轻轻拍了拍王霞的膝盖:“你放心,我家胥央可不是这样的人。娇姣为胥央流过的眼泪我都看在眼里的,要是胥央敢对娇姣不好,我第一个就不同意。”
宋家珍把握住时机,表现出一番她可是个能和媳妇相处融洽的婆婆。
“那是那是,胥央我也是知道的,娇姣嫁给他我一百个放心,那些眼泪不算白流。”
王霞和宋家珍的互捧又莫名的衔接上了。
宋家珍还觉得少了些什么,她转身对聂胥央说:“你回去好好看,那些对不起老婆的男人结局一个比一个惨。那陈世美推到铡刀下的时候,那铡刀忘记磨了太钝了,砍到一半没砍下去,他活活疼死的。”
聂胥央觉得后背发凉,他摸着自己的脖子想提醒宋家珍,他可是她唯一亲生的儿子,用不用说的那么狠啊……
聂胥央再没心思听她们聊那些无聊荒诞的剧,他只是大概知道她们后来又开始聊起小鲜肉的颜值,说可惜那么好看的小鲜肉演了渣男等等。
直到婚纱店里的落地窗外亮起了路灯,梁娇姣才最终选定了她结婚那天穿的主婚纱。
当梁娇姣穿着那件婚纱站在聂胥央的面前的时候,聂胥央虽然很克制,但他还是想起那天的颜初箐。
“怎么样,漂亮吗?”梁娇姣自觉她美不胜收。
宋家珍和王霞不遗余力甚至搜肠刮肚的说着赞美的词,而梁娇姣在等聂胥央说美。
聂胥央觉得这婚纱很漂亮,梁娇姣也确实很美,可要是是颜初箐……
聂胥央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又看见宋家珍,想起刚才她说的活活疼死的陈世美,他微笑,点头说:“好,很漂亮。”
梁娇姣心满意足的笑,挽起聂胥央的胳膊:“你礼服选好了吗?去换上,我们先拍一张,我等会儿就把头像换了。”
“我还没选,男人的西装都一样。”
聂胥央指了指窗外:“今天晚了,改天再来选,你去把衣服换下来,我们吃饭去吧,阿姨也饿了。”
“我不饿,不饿,你们慢慢选。”王霞喜滋滋的,完全没意识到饿。
“好吧,那改天再来选。”梁娇姣的笑容有些褪色,只是不太明显。
梁娇姣把自己的手机给了王霞:“妈,帮我和胥央拍一张,反正他说穿什么都一样,就身上这套也行。”
照片拍了好几张,她们换着角度,调整脸上的表情,可每一张有聂胥央的照片,不变的都是他一成不变没有灵魂的笑容。
婚礼事项繁多,他们一件件的操办,而“他们”却不包括聂胥央,他还是按着日夜颠倒的过着,醒来时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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