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脱颖而出。
就在这时,驻地里响起了起床的号子,刚刚还静谧得如同世外桃源的山谷顿时沸腾起来。
霍绍恒看见这些他熟悉的场景,吐出一口烟圈,扬手一抬,手中剩下的烟蒂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稳稳落到阳台角落的垃圾桶里。
他深深吸了一口清晨新鲜的空气,转身进了屋子。
关上落地长窗,再拉上遮光隔音的金丝绒窗帘,霍绍恒瞥了一眼床上的顾念之。
还在一动不动地沉睡。
肯定是累坏了。
霍绍恒唇角微勾,心情极好地往卧室门走去。
刚刚一拉开卧室的门,就听见扑通一声响。
一个胖胖的身影倒栽进来,圆圆的脑袋咚地一声砸到地上。
霍绍恒的眉梢抽搐两下,沉声道:“陈列!”
倒栽进卧室的人自然就是在门外等了一整夜的国手神医陈列。
揉着后脑勺,扶着门框站起来,瞪着眼睛看着霍绍恒:“你你你……都做完了?!”
“你什么你?”霍绍恒脸色冷峻得能刮下一层北极寒冰,“谁许你坐在我房门口的?”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陈列嘟哝说道,偷偷瞅了霍绍恒一眼,贼头贼脑地问:“……做了几次?”
霍绍恒并没有回答,面不改色地挥了挥手,“进去看看她好了没有。”
“啊?真的?”陈列赶紧冲到客厅,将自己那个可以媲美简易战地医院的医药箱拎过来,激动地都结巴了:“都都都……做完了?真的做了七次?”
霍绍恒对他这种问题采取了全面回避态度,低头从迷彩裤的裤兜里又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吸一口。
看着陈列打开医药箱,取出针管,给顾念之从她的胳膊上取血样。
顾念之依然在沉睡,一截白玉般的胳膊搭在枕头上,脸上毫无血色。
蓝紫色的丝巾依然蒙着眼睛。
霍绍恒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燥热,垂眸狠狠抽了两口烟,趁着陈列正在做血液透析的时候,走过去推推他的肩膀,“出来说话。”
陈列将仪器设定好了,等着测试的结果,才跟霍绍恒走出卧室。
霍绍恒探头进屋里看了一眼,确定顾念之还在沉睡,轻轻关上卧室的门,对陈列摊开手,“拿来。”
“什么拿来?哦,你要什么?我欠你什么了?”陈列狐疑地眯着眼睛看着霍绍恒,“我眼睛近视得厉害,看不清楚,你别诳我。”
霍绍恒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道:“药啊,你说能让人不记得的药。”
“啊?”陈列一愣,“什么不记得?”
“你别装蒜。”霍绍恒的声音低沉冷冽,视线凛冽,如刀一样砸向陈列:“之前你不是说能找人帮忙,保证他们事后什么都不记得吗?你如何保证他们不记得?”
“啊?哦!”陈列终于明白过来,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幻莫测,半晌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愣愣地道:“那个药啊,您也要吃?您又不是外人……”
霍绍恒扫他一眼,继续摊手:“少废话,药呢?”
陈列真的没想到霍绍恒也需要药物来帮助遗忘。
圆圆的嘴张了又阖,半晌很是无奈道:“这个嘛,霍少,是这样的,那药啊,是要做那事之前吃,可以保证过了之后什么都不记得。就跟念之一样,您看她这个样子,醒来保管什么都不记得。”
也就是之前就让人进入意识混沌的状态,完全靠本能行事就可以了。
霍绍恒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果然陈列往后缩了缩,恨不得把自己圆圆的身子整个儿藏到地洞里,他支支吾吾地道:“……做完之后再吃是没用的。霍少,您现在才找我要那种可以遗忘一部分记忆的药,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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