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就像昨日那样……她们诗社开冬社,人人都在追问顾曦月投河一事,害她头也抬不起来,原本绞尽脑汁想好的诗词也一怒之下全撕了个干净。
林薇心里涌起阵阵嫌恶,一时间愤怒厌恶委屈无奈全部交织在一起,眼泪又再次奔涌而出。
顾曦月平静的扫过一眼林薇,淡淡道:“若着实想知道,你就跟着,把事情看明白了再来兴师问罪。”
说罢在阿蛮的搀扶下朝外走去。
丫鬟阿渺就跟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抱着换下的衣衫被褥跟着出了屋。
两个姑娘愣了愣,忙拔腿追了出去。
另一边,岑府。
岑夫人紧紧的抓住太师椅的扶手,保养得宜的脸上尽是惊涛骇浪过后的佯装镇定。
“林夫人……刚刚在说什么?”
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这南安城,有许多致仕的世家在此安邸。
他们岑家的老太爷与故去的林老太傅曾经同朝为官,两家颇也有些交情,作为儿媳相互往来也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过去那么多年,她怎么就没看出来杨氏是这般拎不清的主儿?
虽说岑老太爷晚年患病,渐渐严重,现在已是不识家人的程度;她的夫君岑大老爷与小叔岑二老爷在三年前和长子外出遇难,家中只剩下次子这一根独苗和小叔留下的两个女儿,各地书院渐渐凋零,只有老夫人带着两个儿媳奋力支撑着整个岑家,可是,即便如此,他们家也不是任由人随随便便就能找上门来议亲的平头百姓不是?
即便是大将军,总也不能把自家声名狼藉的姑娘强行就往别人家里塞吧?
明显不在状态的林夫人深吸一口气,脸上尽力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妹妹是说……我们老夫人的外孙女,也就是就是顾大将军的独女,在梅园瞧上了二公子,痴心一片,回家后就一病不起,老夫人顾念大将军南征北战,保家卫国,实属不易,唯对这个女儿十分宠溺,想着两个孩子年岁都差不多,样貌也都般配,便遣我来贵府问问意思,若是有意,不妨结为两姓之好……”
一口气将之前已经说过一遍的话如同背书般说完,林夫人若无其事的端起了茶杯,目光盼望的移向门口。
说来可笑……她这辈子从未如此盼望着别人拒绝她。
此刻她只盼岑家风骨依旧,不事权贵不媚世俗,将此事一口回绝。
她必定连劝也不会劝的抬腿就打道回府,对老太太哭着喊一声:母亲要说的都说了,媳妇尽力了!
想到这个,林夫人委屈的悄悄撇了撇嘴。
她嫁入林家二十年,自问规行矩步,管治庶务打理家事,伺奉亲长相夫教子从未出错。
没想到鲜少来林府的顾小姐平时荒唐也就罢了,这次竟然干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出来。
现在弄得满城风雨不说,老太太自己拉不下脸,便将她推来岑府说亲,这样颜面尽失的事,她竟然还得厚着脸皮跑到昔日交好的夫人这里来理直气壮的说上一番。
这都是些什么事?
就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等这一切平息过去不好吗?表姑娘又不是长长久久的在南安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