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和气又亲切,整个花厅和乐融融,如沐春风。
一脸木然的林夫人看向两个女儿。
两个女儿的神情比她更要麻木。
这算个什么事。
林夫人脑中嗡嗡的,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算什么事?在顾曦月身上发生的一切事,都不算什么事。
瞅瞅,明明是个死局,人家轻描淡写的撒个谎,欢欢喜喜的就破了。
越这么想着,林夫人越为自己适才捏一把汗的紧张而失笑。
到底是她们林家多管闲事了呢,还是没有领悟到顾曦月绝个食跳个河这样的不成体统的事情只是司空见惯的常态。
——人家分明不想嫁嘛!
要问不想嫁为什么还要跳河,人家愿意还不行么?
得,她算是领教了,这世间究竟何为任性。
家里女儿们日常的“任性”,算什么啊?简直个个都可爱极了好吗!
将自己嘲笑完毕,林夫人悠悠开口,“舅母本来也是为了你们几个不懂事的举动特地来致歉的,没想到你们自己也跟过来了,看看,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以后可不许这般胡闹了。”
三个少女乖巧点头。
随意寒暄了几句,林夫人便带着三人告辞回家。
岑夫人松了口气,起身走向身后的内阁。
“都走了?”一直坐在内阁中静静听着外堂一切动静的岑老夫人睁开眼缓缓问道。
“都走了。”岑夫人叹了叹,只觉得屋内极热,不自觉擦了擦额角的汗。
“你记得将那丫头的说法告诉彧儿,莫要自己漏了风。”
“是,儿媳明白。”岑夫人点头,不由自主的叹了声:“真是虚惊一场。”
岑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正色道:“这话莫要再说,底下所有知情的下人,或是发买,或是告诫,统统都要封口,老二家的两个丫头也要交待清楚了,切切不要胡说八道,再讲些投河逼婚的胡话出来。”
岑夫人一惊,细想却明白着实是这个理,急忙点头:“这件事实际知情的只有彧儿、湘儿和溪儿,其他的下人都是听外头传的。”
“那就从哪里传出来的,便从哪里堵上。你以为顾珉之是个傻子,自己女儿如此不成体统,他也视若无睹?那分明是纵给上上下下的人看,好让他们安心。那个小子……他精着呢!”
老夫人重重的一杵拐杖,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一脸坏笑的俊朗少年。
岑夫人大吃一惊。
听婆母这语气,竟是认识顾大将军呢!
可她不敢细问。
人生呐,少知道些秘辛才不会活得这么辛苦。
不若就似公爹与婆母这般,活了大辈子,累得要死。
公爹都累出离魂症来。
不都是因为保守着一些陈年旧事的秘辛么。
都说好奇害死猫,她才不会去问。
她只要自己的儿子平平安安的,往后再娶一个温良娴淑的儿媳妇,将各地的书院红红火火的打点起来,也就不枉此生了。
岑夫人,是个很透彻的人呢。
而另一个没有那么透彻的人便有点辛苦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