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娇弱,必是伤了元气的。”
白胡子的大夫捻着胡子谨慎道。
天可怜见!他一个即将回乡安享天伦的老头子,照料林家老老小小十数年从未有过半点差错,本以为到了古稀之年,他就可以开开心心的领上安养银回乡开个小药堂,含饴弄孙,好不惬意,不想临了却遇到这样古怪的事情。
这丫头性子古怪也就罢了,身体竟也是如此古怪!
几日前,惊闻顾将军家的小姐在梅园落水,林家人火急火燎的叫他过来,待他定睛一看,顾小姐双眸紧闭、口唇青紫、面色惨白,再探鼻息,早无半点生气,竟是已经活活溺水身亡了。
奈何顾小姐身份特殊,他也不敢只看一眼就下论断,只得佯装症脉,而后施上几针再报噩耗。
岂料诊脉之时,这早已僵硬的顾小姐却在他指头底下渐渐恢复脉息,并蓬勃有力,毫无半点溺水之人虚弱无力的迹象。
虽然稀奇,但对于医家而言,没有什么比病人安然无恙更令人高兴了,因此他一时欣喜若狂,竟直言顾小姐绝无大碍,只消调理几日便可恢复如常。
所以,便是这样恢复如常的。
林老夫人目光沉沉的看向赵大夫。
老小子即将回乡,竟在这样的事情上头糊弄,床上这丫头若死了,只怕这府里一个也跑不脱干系。
“咳,”林二夫人王氏半月前带着一对双生女儿和小儿子回了娘家,完美错过顾小姐逼婚投河后又指鹿为马的各种好戏,今日一早听闻昨夜顾小姐忽而吐血晕厥,大夫守了一夜,连婆母也惊动过来了,便赶紧到栖云楼来看望。
“母亲无需太过忧心,赵大夫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表姑娘的。”
得到解围,老大夫立即感激点头,“是是,老朽一定尽心尽力。”
“好生照料着吧。”林老夫人淡淡起身,再看床上昏睡的小人儿一眼,对二夫人道:“杨氏昨日受累,听说也病倒了,栖云楼这边你多照料着吧。”
说罢走出了房门。
二夫人瞧见老夫人走了出去,淡淡的撇了撇嘴,对赵大夫问道:“老大人,怎么回事呀,不是说无碍来着。”
老大夫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那日确实已经无碍了,这次依脉象来看,应是受到什么极大的打击或者惊吓,导致气血逆行,方才呕血晕厥,需要好好静养才是。”
二夫人眉毛一挑,一双杏眼猛然放光。
极大的打击或者惊吓?
啧啧啧……惊吓是不可能的,这世间唯有顾曦月惊吓旁人,哪里还有旁人惊吓她的道理。
打击么……
两个女儿一早便从五丫头那得了消息,说是顾小姐昨日自编自演了一出指鹿为马的好戏,生生将逼婚投河变成了打赌失足,最后将一桩强人所难的婚约化为乌有。
然后晚上便受到极大打击而吐血晕厥啦?
那看来还是舍不得?
哎呀呀……这么大的热闹没看上,可惜死了。
二夫人未免顿足。
不一会,大夫人身边的嬷嬷替大夫人拎了些补品药物前来探望,一会又有岑府的人送了几只老参来。
栖云楼里人进人出的,由林府派来打理日常的嬷嬷迎送着。
二夫人不咸不淡的向赵大夫问了几句顾曦月的病情,便回了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