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将朱三娘与南安一风评极差的男子引到了一处,并令人撞见,嚷了出去。
自然,朱家为保住家中其他女儿的名节,将朱三娘嫁给了那男子,并还是侧室。
还有另外的几个蠢物,也都是在她手里遭了报应的。
那些俗物都是活该。
谁让她们妄想她们不配想的人。
她每每一想到那些贱人用那张下贱的嘴喊着岑公子的名字,甚至梦着岑公子入睡。
她就恶心得想吐。
直到现在,她想到当时顾曦月那贱人嬉笑着说要去找岑公子的画面时,她都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
倒流至顾曦月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便砍断她的脚,撕烂她的嘴,挖出她的眼睛。
只在冰河里淹一淹,已经很便宜她了!
杨素忍不住激动起来,拼力握着手中的茶盏,仿佛这茶盏就是顾曦月的脖子,她死命的掐着,以免脖子上的那张嘴讲出亵渎岑公子的话来。
她的眼中渐渐冒出疯狂的光,就像自己精心守护的一片纯白雪地被不知好歹的人踏进了一脚那般,无论如何也抹不平、遮不去,另人抓狂愤怒到难以自控。
“啊———”
杨素尖叫一声,高高的举起手,将茶盏掷到了地上。
碎片蹦起来,划过一旁的绣架。
裂帛声起,粉色的莲花旁边乍然裂开了一个小口。
“呀!小姐好容易绣好的,只差两瓣就能绣出并蒂莲了……”
秋儿心疼的喊道。
杨素的目光转向绣架,愣愣的看着那个小口。
良久,她冷冷道:“拆了。”
秋儿愣了愣,劝道:“小姐精心绣了许久的……或许绣只蜻蜓在上面遮一遮便看不出来了……”
“我说把它拆了!”
秋儿悄悄叹了口气,伸手将绣布拆了下来。
早知小姐是这样的人,容不得半粒沙子。
她又何苦自讨没趣呢。
“贱人。”
杨素冷冷的骂了声,目光投向书架上精致的一个木盒。
她小心的将木盒拿到手里,珍而重之的打开。
里面躺着一方洁白的手绢,边角上的银线绣着一个小小的岑字,闪闪的发着光。
那天,是爹娘最后一次来看她。
也是那天,她知道爹娘后来生了一个弟弟,她正式成了林府大夫人杨氏的养女。
趁着林府的人不备,她追着爹娘的马车跑出了城去,路上下起了大雨。
爹娘追不着,她也没有找到回林府的路。
在大雨里,正惶恐不安时,一驾马车停住,下来了一位身着白衫小小少年。
小少年举着雨伞,遮住漫天的雨幕,从怀里拿出洁白无瑕的手巾递给她。
“你可是迷路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那小少年说。
他的嘴角挂着清浅的笑容,眸中的光芒比星子还要亮。
照亮了她在雨幕里寒透了的心,也照亮了她在林家寄人篱下的所有人生。
那时,她从手绢上知道他姓岑。
长大后,她知道了他叫岑彧。
他不再身着白衫,却依然如翠竹般挺拔。
后来,他很少笑了。
可是她知道,他对她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