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街道上的霓虹灯也一闪一闪亮起来,映在行人神色匆匆的脸上,餐馆的玻璃升起一层薄薄的水蒸气。
从窗外往里看,每个人都面目不清,有人哭,有人笑,像一场远处的电影。
九、十月是毕业季,隔壁桌坐着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开始兴奋地碰杯,说着豪言壮语,后来又抱在一起,哭着说大家虽然各奔天涯,以后还是要抽空常聚。
有对情侣趁着酒劲吻在一起,温雅看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上学那会儿,温雅和顾皓文也偶尔来搓顿馆子,改善伙食,点一份糖醋鱼和番茄炒蛋。
那时温雅饭量就不大,一碗米饭吃到一半就皱起了柳叶眉,顾皓文就把她的剩饭扒拉在自己碗里。
温雅就托着腮看着顾皓文,看他把红亮的汤汁倒在米饭上,拌上两下,呼啦呼啦地吃下去。
温雅轻轻笑了,那时就算吃不起什么山珍海味,也觉得日子闪着光,像菜汤一样酸酸甜甜地,沁人心脾。
年轻的时候,总以为爱情是生命的全部,当走过青春,走过失望,走过迷茫,才明白生命注定是一场孤独的旅行,再美的故事也有结局,再至死不渝的爱情也有终点。
简君翊察觉到温雅的变化,静静在对面坐着,不去打断她,哪怕幸福只存在在回忆里,只要温雅能够开心地久一些就好。
回到度假村,温雅似睡未睡地躺在床上,想起顾皓文来,有时笑,笑着笑着又哭起来。
温雅的睡眠越来越不好,一晚上要醒几次。
有时候深夜醒来,她看着空荡荡、黑漆漆的屋子,感觉自己就像住在坟墓里,一切都在变冷变硬,而自己,早已成了一具不能说话的尸体。
简君翊察觉到温雅的异常,在她小沙发上窝着睡,她一惊醒,就跑过去握住她的手,像哄孩子一样不住地说:“没事的,没事的。”
有时候温雅会回过神来,说:“真是麻烦你,我现在好一点了,你回去睡吧。”
想了想,觉得语气有点生硬,又补充了一句,“真是委屈你。”
说完又挤出一个抱歉的笑容,笑得简君翊悲伤心痛。
温雅精神头好的时候会出去逛一逛,她现在走几步就要歇一歇,简君翊找来轮椅,温雅却怎么也不肯坐,宁愿攀着栏杆一寸一寸往前挪。
其实简君翊大概也懂她的倔强,她曾有一双可以翩翩起舞的矫健的双腿,三十岁的生日还没过,她不想自己像个废人一样,连走路都不能自主。
简君翊就只能红着眼眶,亦步亦趋地在身后护着她。
大连有这样一条情人路,它将山海连为一体,象征爱情的海誓山盟。
上大学那会儿,温雅喜欢看海,她拉着顾皓文的手走在栈道上,白云朵朵,脚下不时传来海浪的阵阵涛声。
有情侣不紧不慢地走着,停在栏杆边,女生踮起脚,在男生的嘴角落下娇羞一吻,落日的余晖中,俩人的脸庞微微发亮,表情羞涩而甜蜜。
温雅看着,眼角的肌肉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那天晚上,天特别冷,温雅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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