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弟”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而丫头等待的痛却没有来临。她张开眼,却见是那几人中的一个少年拦住了拳头。
“何必多此一举?不过是个沦落街头的小孩子。”好听的声音从这人口中发出。他玄衣交领,内衬鸦春对襟,外罩幽紫长袍,斜揽一条玉带,坠着只白玉云纹的玉佩,浑身绣了银线花纹,状如幽兰。如果方才的暴躁少年是清秀,这个紫袍少年则是优雅端方。他头发墨黑,背脊挺直,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正挡在了那个拳头前方。
锦衣少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嚷了句:“小子听着,这个人叫白元非,是有名的大善人,以后有事就去东临阁找他没错!”说完扭头便走。一个身着缕金挑线纱裙的少女喊他:“彦公子,还未用饭呢!”那彦公子早下了楼,远远抛来一句:“还吃什么吃,气也气饱了!”那纱裙美貌少女忙忙留下一句:“我也不吃了,回头传讯我吧!”便也追下楼去了。
余下三人面面相觑。一个穿着如意云纹衫的少女“扑哧”一笑:“这下好了,看你白大公子回头怎么被妍师姐怪?”她是个圆脸姑娘,得十分可爱讨喜。
叫白元非的紫炮端方少年淡淡一笑:“随他去罢!玄羽,你且让阿离跟着他俩,我们随后再去。”
那叫玄羽的却是个玄衣少年,肤色较黑,长得倒是挺漂亮的,就是面无表情,甚至显得有些阴沉,他冷冷地道:“好。不过这是看在元非师兄的面上,就他凤凰台彦少主,根本不配我的阿离出面。”圆脸少女笑眯眯地打趣:“好了玄公子,莫要恼了,洗月代他给你赔个不是罢!”那玄羽仍旧冷声道:“与你何干?元非师兄顾忌洛妍大师姐,我却不在乎那个成天鼻孔朝天的女人!”他一边说
一边一甩大袖,却见金色流光闪烁,不知何处飞来一只黑色的小鸟,只拇指大小,那黑豆般的小眼睛与少年对视了一下,点点头,攸的消失不见了。
丫头目瞪口呆的看着,缓缓倒抽了口冷气,呆若木鸡。
白元非对她温和的一笑,朝那二
人道:“我们去罢。”三人随即便要离去。
“仙人!”突然一声大叫使得三人齐齐止步,却见是方才那个黑不溜秋的小男孩扑了上来:“仙人收我为徒吧!”丫头眼泪都出来了:“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特别对着白元非。显然这个公子似乎好说话一些。
那个叫洗月的圆脸少女忙去扶她:“哎你快起来啊!我们可不是仙人,小弟弟!”那玄羽公子却皱着眉头,脸上满满的嫌弃,就只差没有溢出来啦。
白元非微微左手抬起,丫头便觉一股大力拂来,不由自主便站起来了.只听他道:“小弟弟,你认错了,我等只是寻常人而己。况且,我们身有要务,不能带你,也无权收徒的。”
“不要!”丫头忙忙的摇头道:“那就让我留下帮你们做事也行呀!我不怕吃苦不怕累,带着我很划算的,求求你们了,我无处可去了!”
玄羽依旧面无春情,只斜了白元非一眼,那含义:得,你自个看着办吧!洗月劝道:“小弟弟,我们要做的事可是很危险的!一个闹不好会有生命危险的。”
白元非微绷的脸色缓了下来,却是最后一句“无处可去”打动了他。看洗月还在问那小孩的父母亲戚,白元非慢慢说了一句:“如此,你就跟着我们吧!”
他这是同意了?!
丫头大喜,急忙跪下行了个大礼:“多谢仙人!仙人你们太好了!”
“师兄!“玄羽皱着眉头,明显不赞同,但他不习惯驳斥这个大师兄,便说道:“我去瞧瞧阿离”抬脚走掉了.
洗月不高兴的睁大了圆眼:“元非师兄,这怎么可以?姑且不论这小孩根本就是个无灵根的凡夫俗子,师门中回去我们如何交待呢?”她缓了口气道:“我们多多留些银两与他也就是了。
这孩子虽孤身一人,只看那晚上连蛇狐二妖都奈何不得他,便知他足以自保,生活绝对不成问题的。”
丫头一个激灵:“那天晚上的妖怪是蛇和狐狸?你们都看见了?”(谁说她不成问题的,她从小最怕蛇了好吗!)
洗月颌首:“我们不止看见,还看见你骗了那户人家不少银钱呢。”她带了笑意道:“要说你这小孩子生活不不去,我可是头一个不信的。”
“罢了。”白元非打断了洗月的话:”就让他跟着我吧。”看到洗月又要开口,他以目光止住,说道:“阿月不必多言。这孩子也算与我等有缘。虽然不具灵根,自身想必总是有些异处,才会使得妖物侵害不得。至于师门,”他抚了一下丫头的头:“自有我去说。应是不至于责罚太过。”他温和的话如涓涓细流,淌过丫头的小小心灵,只觉说不出的幸福,连带看他的人,也仿佛多了一层光芒。
白元非低下头看她,语气一肃:"小弟弟,我们只是修道之人,并非神仙。我名白元非,我等都是青牛观的弟子,你可暂时跟着我,随后如有其他去处,便可自行离去,如何?”
哈哈,天上掉馅饼啦!
丫头强忍喜色,大声说道:“是;公子!石头明白的!”
一旁的洗月不由又笑了:“哦,你名字叫做石头啊?”
“是的,”这些漂亮的仙人们显然都错认自己的性别了,那就让他们误会下去好了。不然他们万一又不收自己怎么办?丫头心里打定主意,大声说道:“石头谢公子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