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慕夫人。
那张脸就是慕流云这二十载人生当中最熟悉不过的娘亲啊!
慕夫人一身血色红衣,脸却苍白如纸,表情也是慕流云记忆中从未见过的阴沉,她就那样被吊在高高的房梁上,眼珠子像是要在慕流云的身上戳出洞来一样。
“娘!你怎么了娘?!”慕流云一看到慕夫人的脸,顿时就慌了,开口的时候声音里带着颤抖,内心里面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恐惧。
“你害死了我……”慕夫人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日里完全不同,干瘪又尖锐,就像用尖尖的指甲抓挠一块光洁的石板一样,“若不是你一意孤行,非要坐那些不合规的事情,我们一家这么多口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
你为什么要这么自私?为什么不为我们这一大家子这么多口人着想?你不肯安分守己留下家里,又不能保护我们,你把我们害得好惨啊……”
慕夫人说着忽然嚎哭起来,两只眼睛里面流出红色的血水,其他那些吊在她周围披散着头发的红衣女子也跟着开始了尖声嚎哭,一时之间那种尖锐刺耳的哭声从四面八方向慕流云袭来,充斥在她的脑中,让她原本就快要裂开的头又更疼了几分。
慕流云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疼得她两眼发黑,眼见着那些留着血水披头散发的女子纷纷伸出长着尖尖长指甲的枯手向自己抓来,钳制着她双手的那股无形力量忽然消失了,转而变成了一阵摇晃,人中处一阵疼痛。
眼前的满目猩红在那痛感中忽然黯淡了下去,变成了一片浓墨一般的黑暗,慕流云闭上眼睛,再努力睁开,这一次,她的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使出很大力气,才能够颤颤巍巍地将眼皮重新挑起来。
眼前一片模糊,她眯了眯眼,看到的东西似乎清晰了一点,有一个人影正面对着自己,朝自己面前凑了过来。
她再努力看过去,视线终于清晰起来,正看到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就像阎王殿里的夜叉。
慕流云吓得一声惊叫,趁着双手能够活动,拼着一股求生的本能,拼命朝对方抓挠起来,夜叉也伸出手来想要抓她,不过力气似乎并不是很大的样子,慕流云拼尽全力挣扎,然后忽然颈后一阵酸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慕流云觉得她好像是睡了长长的一觉,再醒过来的时候,人是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了,头隐隐作痛,嗓子里也干巴巴,火烧火燎的。
看着陌生的床帐,慕流云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迟钝,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之后那骇人的梦境便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记忆再往前倒退,便记起了窗外的人影。
那到底是一个离奇的梦,还是确有其事?一时之间慕流云还觉得有些想不清楚。
慕流云撑着身子坐起来,刚把床帐撩来一条细缝,透过那道缝隙,她看到袁牧背对着床铺的的方向,坐在那张小圆桌旁,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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