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要走,谁也不知道多久能回来,慕夫人不舍得把太平县的家业就这么急急忙忙处理掉,好在这么多年的根基摆在那里,茶楼的经营也早已经有一套稳定的模式,并不需要她这个老板娘每日坐镇也照样可以正常开张,让慕夫人省心不少。
至于女子学堂那边,沈傜已经回去西泗县找她爹沈教头了,让他安排几个师兄弟过去太平县那边,慕夫人把女子学堂隔壁的院子腾出来给那几个武师住,这样平日里也方便,真有什么人捣乱滋事,隔壁的武师也能够立刻就出来帮忙。
至于家里面,慕家这二十年来本来就人口简单,家里并没有养那么多的丫鬟小厮,所以慕夫人就给管事的留了一笔钱,让他用来开销,别的倒也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叮嘱的,只说随慕流云进京,顺便走个亲戚,过些时日便回来。
慕流云这会儿倒是没有什么事,和袁牧一起陪着慕老爷在太平县里四处走了走,也到自己家的茶楼里面,慕流云叫伙计腾出清静的雅间来,让老爹可以把帷帽摘下来,好好的坐在窗边眺望一下远处的景致。
慕老爷却似乎对外面的一切都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环顾着自己身处的这个小小的雅间,听着外面茶客进进出出的声响,良久才叹了一口气:“你娘这些年太不容易了……”
“是啊。”慕流云并不打算帮自己老娘谦虚一番,作为一个妇道人家,自家老娘的确是很不容易,也很厉害,“不过都熬过去了,等事情都处理完,到时候您带着我娘也出去游山玩水,看看别处的崇山峻岭、大好河山,要不然娘一辈子就只窝在太平县,实在是太亏了!
其实这些生意上的事情,对于娘来说,或许最初比较艰难一点,到后来熟门熟路的,自然也是顺风顺水,应付起来各种事情也是绰绰有余。
若是没有二叔和三叔这些年来绞尽脑汁、殚精竭虑给娘添堵,娘到还能省心些!”
慕流云说这话多少有那么几分阴阳怪气的味道,也是存心这样说给她爹听的。
虽然说爹是亲爹,不说别的,光是那一张如此相像的脸都没有办法撇清他们爷俩儿的关系,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可并不是一句血脉相连就可以解释的,对于慕流云来说,爹再亲,也亲不过老娘这二十年日日夜夜的悉心照料。
因而,自己老爹那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兄弟这些年来作过的妖,这笔账慕流云便不自觉给记在了自己老爹的头上,心里想着,若不是他当年没把自己的弟弟给管教好,估计就没有自己和老娘两个人这么多年跟那两头烂蒜斗智斗勇的糟心经历了。
慕老爷一愣,这几日他和慕夫人自然也是聊了很多这些年里面发生的事情,慕夫人讲的大多是家中生意是如何走上正轨,更多的是女儿慕流云是如何打小儿便聪明懂事,如何继承了慕老爷的头脑和胆识,这些年里不论是在州府衙门还是去了提刑司之后,都做了哪些让人竖大拇指的好事,私下里帮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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