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议论之后,谢府这几天风平浪静。
谢清暖得了空闲,这几天除了翻看衣裳首饰,就是跪坐在廊下享受秋风习习。
今夜是初一,天上只看得见繁星点点,谢清暖与往常一样,点燃了烛火坐在廊下绣花。
宁儿坐在旁边,一边低头仔细地劈分绣线,一边说话道:“主子,您这几天说要刺绣,让奴婢准备了许多绣线。不过您怎么绣来绣去就只绣个帕子,而且帕子上也不多绣点东西,一连几条都是兰花?像这种帕子奴婢出去在摊子上一买一大堆,实在是稀松平常的很。”
“有吗?”谢清暖拿起自己正在绣的那方帕子看了看,道:“我倒是觉得挺好的,这兰花清新淡雅,不管是配什么衣服都很合适,到时候也不用再准备那么多手帕用来配衣服,方便的很!”
宁儿分线的手停下来,抬起头无语道:“主子,奴婢还道您是格外喜爱这种帕子,结果您是为了省事,您真的是……”
“好了好了,看你那样子,不就是个帕子吗?”谢清暖好笑地用指头戳了戳宁儿气鼓鼓的脸道:“这几天还有的忙呢,别在这事上计较了!说说,这几天父亲母亲还有二妹在干什么?”
听到这事,宁儿放下手中的线回话道:“这几天老爷天天待在屋里养病,每天除了看书下棋,就是叫院里几个姨娘过去伺候。夫人和二小姐倒是很忙,这几天跑来跑去的给二小姐造势,今天参选的名单报上去才消停。听说二小姐为着您排第一个,气得在屋子里砸东西呢!”
“唉!她向来如此,别管她了!”谢清暖拿起针将手中的帕子收尾,道:“这几天衣料也都晒得差不多了,明天上午你把东西都拿过来给我看看,然后下午把云衣阁的裁缝叫过来,给我做几身衣裳。”
“诺,主子!”
二人正说着话,老夫人身边的丫鬟翠云快步走进院中,不轻不重的给谢清暖行了一礼后,不等谢清暖开口叫她起来,自顾自站起来道:“大小姐,老夫人有请!”
谢清暖看着眼前这个小丫鬟笑得意味深长,问道:“这么晚了,祖母还没有睡?”
“回大小姐的话,老夫人不知道怎么生气了,这会子正头晕呢!刚叫了奴婢过来叫您,至于其他的,奴婢也不知道!”
“行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翠云啊,你在祖母跟前伺候的时间不短吧!我还以为跟在祖母身边该是能长个心眼的,怎么你这么碎嘴子,弄这么些花样!”
谢清暖在宁儿的搀扶下站起,翠云听见谢清暖不留情面的话惊愕的抬头,不可思议看向谢清暖。
“说吧,是谁给了好处让你来这挑拨我?这几个姨娘怕是不可能!我刚收拾了两个,剩下的几个就算有心,这几天也应该忙着伺候父亲,没功夫搭理我,那就只剩下——母亲!”
翠云冷汗直流,连忙否认道:“大小姐,请您慎言,有些话可不能胡说!”
“胡说吗?”谢清暖看都不看翠云一眼,走下台阶穿上木屐道:“这些胡话,等会我会给祖母说一声,到时候由她老人家来听听,算不算得上是胡话!”
谢清暖带上宁儿头也不回的走了,翠云看着她的背影,一咬牙狠了心提起裙摆小跑着跟上。
【】
祖母院中,森森的树立在院中小路两侧,谢清暖迈过院门门槛,手下意识转了个弯,掐了一朵树下开得正好的月季。
看着手里的月季,谢清暖闻了闻香气,叹气道:“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这毛病就改不呢?”
谢清暖一进院子,立马被两个小丫鬟带迎进了里屋,宁儿留在院里,双手拢在袖里安静的站在廊下等着谢清暖。翠云跟在后面惴惴不安,犹豫一下也跟着谢清暖一起正要进屋,却被门前守着的那两个丫鬟拉住,塞了嘴直接拉了下去。
屋内,祖母倚在矮榻上,听见门开的声响动也未动,谢清暖也不着急,手里把玩着那支刚刚摘下来的月季跪坐下来慢慢地等着。
过来一会,祖母张开眼睛看向谢清暖,幽幽开口道:“你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爱揪我院子里的花玩。”
“那是祖母心慈,常常饶恕孙女,这才惯得孙女无法无天,祸害了您不少花!”
说到这里,谢清暖突然笑了笑,抬头问老太太道:“翠云那丫头,祖母早就知道了?”
“哼,真当我老眼昏花什么事都不懂,一身的骚味,和你娘一个味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世家大族里当家的主母混成你母亲这个样子,也真是少见!”
谢清暖无所谓的笑笑,道:“人有长短,母亲管家方面确实不好,但是她为父亲生育三女一子,在谢家立足已然足够了!”
“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就是不懂,天天的跟那些下作东西争风吃醋。”
祖母坐起来,手里的佛珠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
“今天叫你过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知道,是母亲跟您说了话,应该是和大选有关的!”
“既然知道,那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谢清暖无所谓的摇头,道:“孙女没什么要说的,既然是祖母叫孙女过来,祖母说,孙女听着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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