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发软,再看看其他几匹皆在急剧喘息的马,这一程跑的时间太长,中间没有遇上任何牧民,坐骑没有换乘,体力上的确是吃不消了,再跑下去,只怕全部都要倒毙!
“休息一下!”牛有道指了个背风的山坡……
袁罡是在剧烈的疼痛中醒来的。
醒来时,发现自己倒在冰冷的地上,来不及察觉其他,片刻的清醒立刻被那撕裂骨髓的疼痛所吞没。
那无法形容的痛疼感,仿佛在经受千刀万剐,仿佛放在油锅里炸,仿佛体内有无数的虫子在撕咬,仿佛连灵魂都在火中煎熬。
脸色变幻的袁罡在地上翻滚着,双手抱头,不时以重拳捶地,或捶打自己的脑袋,发出痛苦的闷哼。
身上的衣服也很快被自己给扯烂了,眼前能看到一个人,正是秦眠,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秦眠。
因疼痛,秦眠在他眼中同时有五六个人影。
他伸手虚抓了两下,踉跄着爬起,挥拳砸了过去。
他这个样子,手软脚软,哪能打到人,秦眠轻易避开了,眼睁睁看着袁罡撞墙倒地翻滚。
见他居然没有发出痛苦嚎叫,还能反击,秦眠亦忍不住啧啧一声,“好一条汉子,真是精钢铁打的一般,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捱多久才能求饶!”
但是外面有人不干了,咚咚!有人听到屋里的动静用力捶了两下门。
秦眠回头看了眼,没有理会。
咚咚!门又被剧烈敲击了几下。
秦眠颇无奈,再耗下去外面那位怕是要跑出来露面了,只得上前一脚,将袁罡给踩住了,一粒黑色药丸纳入了袁罡嘴中……
袁罡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清醒过来的,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是汗,如在水里泡过一般,身体也有些虚弱,上身衣服已被扯的稀巴烂。
眼前有女人的裙摆近前,眼珠转动看去,又是秦眠在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袁罡用力撑着坐了起来,之前那滋味,现在想想,依然让他毛骨悚然,他意识到了,自己可能着了什么道。
秦眠蹲在了他跟前,冷漠道:“你胆子不小,连我们东家的便宜也敢占,东家糊涂,我可不糊涂!白云间能在齐京立足,打的就是西院大王的招牌,不管东家和西院大王有没有什么,这事传出去了以后,让西院大王情何以堪?你占了便宜舒服了,对我们东家来说,却是送命的事情,对我们来说是灭顶之灾,你干的好事,你说你怎么交代吧?”
袁罡沉默,与苏照翻云覆雨的旖旎一幕又出现在了脑海中,这事的确让他很内疚……
最终,这边还是放了袁罡离开。
目睹袁罡身影从后门消失后,苏照的身影才从阴暗中走了出来,明眸中满是自责。
秦眠慢慢走到了她身边,徐徐道:“倒也不难说话,还算有个男人样,他说了,他会对你负责的!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居然说要带你走!我没同意,让他有了这个能力再说这个话,否则就是放屁!”
苏照笑了,哭了,眼泪在脸颊大颗滑落……
今夜,苏照是注定难眠的。
赤足,屈膝,靠在榻旁,指尖逗弄着月蝶,一直在走神。
快天亮时,外面传来敲门声,秦眠进来,快步来到,低声急报道:“东家,白先生来了,很生气!”
苏照一惊,忙爬了起来,有点慌乱道:“你传出消息不是还没几个时辰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秦眠也紧张道:“我也不知道。”
这里匆匆穿戴好了,两人快步而出,再次来到了之前关押袁罡的暗房。
昏暗灯光下,一个蒙在黑斗篷里的人影背对着。
二人进来,苏照上前行礼,“大伯!”
背对的人影徐徐道:“怎么就是不长记性,说过多少次,以后不要再叫大伯!”
苏照忙改口道:“师傅!”
背对人影猛然转身,挥手就是一记耳光。
啪!苏照应声倒地,捂着脸颊,口角有鲜血渗出。
秦眠忙上前去扶,结果被蒙在斗篷里的人抬手一指,立马动作一僵,战战兢兢往后退开了。
那人又指向了跌坐在地的苏照,怒斥道:“你还把我当你师傅吗?不要脸的东西,居然在青楼陪男人睡觉,亏你干的出来,你还真把这里当成了你接客的青楼了?我白家历代先祖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无耻,下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