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在黑斗篷里的白先生徐徐出声。
“是!”秦眠离去找人。
可是哪里还能找到苏照的人影,问过了,不见苏照和袁罡离开白云间,倒是有人见到两人去了密道方向,但不能确定是不是经由密道离开了。
返回暗房,秦眠只能是如实禀报。
白先生斗篷下的半张脸紧绷了一下,问:“安太平也来了?”
秦眠:“是。”
白先生:“两人从密道离开了?”
秦眠有些犹豫,“不能确定,按理说,密道不会轻易让安太平知晓。”
白先生转过了身走来,“继续去找。”
“是!”秦眠应下转身。
然而变故就在瞬间,砰!白先生突然一掌打在了秦眠的后背,彻头彻尾的偷袭。
秦眠整个人纹丝不动,胸口心窝的位子却爆出一团血花,瞪大了眼睛,颤微微慢慢转过身来,看向白先生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问:“为什么?”
白先生平静道:“安太平就是牛有道的心腹手下袁罡,苏照已经暴露了,你负责的那条线干系重大,不能再出事,必须有所了断。你放心,你的儿子组织会好好照顾,你安心去吧!”
秦眠满脸悲哀,整个人咣当后倒在了地上,抽搐着,口呛鲜血,渐渐停止了动静,死不瞑目……
天黑了。
呼延上将军府,查虎快步进入一间屋内,呼延无恨正站在一张晋国地图前,手里拿着两色旗帜,不时在上面插旗又拔旗。
顾不上会打扰他的思路,查虎紧急禀报道:“将军,牛有道可能跑了。”
呼延无恨慢慢回头,“不是一直盯着吗?之前不是还说他在白云间吗?”
查虎:“盯着的人一直未见他从白云间出来,还有,那些拉出去训练的伙计到现在还未回来。让人接触了一下豆腐馆的掌柜,高掌柜说今天出摊的人手都是往日里不参加训练的那些伙计,这很不正常。”
呼延无恨转身走到了桌旁,一把两色旗帜扔在了桌上,“是我们这边走漏了消息,还是宫里走漏了消息?”
查虎:“都有可能,也可能是提前察觉到了什么,那些伙计一大早就拉出去训练了,那时我们还没接到宫里的消息。”
呼延无恨坐在了桌后的椅子上,“好小子,自己迟迟不走,看来是为了掩护其他人,吸引注意力,为那些伙计的撤离争取时间。这家伙办事的风格大开大合呀,平日里明目张胆的训练,为后面一群人光明正大撤离早早埋好了伏笔,好胆魄,把我也给瞒了过去。”
查虎问:“要不要搜查白云间看看他还在不在?”
呼延无恨哼哼冷笑两声:“天下人皆知齐京有个叫白云间的淫窝,还真是好名声,将士在前线用命,京城这边的权贵却在淫窝厮混,让前线将士情何以堪?没什么好搜查的,我早就看它不顺眼,趁着宫里递话有借口,调动人马,直接把白云间给我抄了!人可能早就出了城,传我军令,派探子搜寻,同时联系校事台睁开眼睛给我找,找到人立刻联系就近的大军拦截!”
“好!”查虎应下,心里却明白,呼延家若是没娶长公主,这位怕是不会轻易动西院大王,因为不愿卷入皇族纷争中,这是要趁机表态了……
军令一下,京城骚动。
皇宫大内,步寻走上高阁,对凭栏而立的昊云图禀报:“呼延无恨调动人马围了白云间,那意思是要将白云间给抄了。”
昊云图:“谁都知道那是老五的产业,上将军办事风格有点粗暴,这是在公然打老五的脸呐,老五还不得气得跳脚。”
步寻悄悄看了眼他的脸色,有些事心知肚明,呼延无恨公然与西院大王翻脸,是这位乐见的……
诚如昊云图所言,闻知自己的产业突然被莫名其妙查抄,西院大王昊云胜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人到时,白云间已被重兵包围,附近的街道已被刀枪林立举着火把的人马给隔断了。
白云间内部乱成一团,里面不断有人被押出来。
管你什么王权富贵,光顾的男客皆在街边被逼着跪了一排,双手抱着脑袋。
押出来的莺莺燕燕也是同样,在街边另一旁跪了一排,与男客隔着街道背对而归,中间是刀枪相逼的军士。
许多人衣衫不整。
一些男客仗着有背景、一些莺莺燕燕仗着白云间的后台,开始还吵闹,获悉是骁骑军,识相的都老实闭嘴了。
不识相的当场被打了个半死,几颗人头血淋淋落地后,瞬间震慑住了所有人,皆变得老老实实配合。
死了的也白死,这种不识相的,往往背景大不到哪去,不知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故而不知天高地厚,真正知道深浅的哪还敢在这个时候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