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她去留的答案,陈伯出门前,还是给了一句话,“那人让我找个机会提醒你一句话,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如今已没了怕你怀疑的必要,可以直接说了。”
管芳仪走到桌旁坐下,将桌上茶具连同托盘一起拉到了跟前,没有斟茶倒水,纤指把玩着茶盏,“洗耳恭听。”
陈伯:“他说,你像原来在扶芳园那样独立挺好,没必要卷入一些风风雨雨之中。牛有道已在风云变幻之中,你跟着他太危险了,一旦卷入一些不可测的事情当中,他怕是也难以帮上你。他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不用担心跟牛有道牵扯太深担心脱不了身,他会想办法帮你安排,摆脱这些纷纷扰扰。越快越好,一旦陷得太深了,到时他也没办法。”
管芳仪盯着茶盏,指尖滑动在盏缘上,“那你也帮我带句话给他,我先谢过他的好意。告诉他,我只是个女人,我从来都没什么野心,我也知道跟着牛有道危险,但牛有道有句话说的好,心安即是归处!”
“这么多年,我经历过的男人不少,哭过,笑过,每个都是开始好好的,可越往后越让我不安,我再美丽、再小心努力都没用,一个个以各种理由离我而去,那比危险更可怕,是一种绝望,我就这样在绝望中老去。”
“而牛有道恰恰相反,跟着他,我越来越安心,我终于明白了黑牡丹为什么临死都坚信牛有道不会抛弃她,如今我也坚信。我没有在绝望中老死,这种感觉真好,我庆幸跟着他离开了扶芳园!”
她脑海中浮现着黑牡丹在牛有道怀里安详着、心安着、无怨无悔闭眼的情形,之后又是牛有道在幻界不惜牺牲自己的情形,脸上浮现一抹会心笑意。
陈伯默了默,“话我会转告,不过他也是一片好意。”
管芳仪回头,冷眼盯来,“那你就再带一句话给他,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如何相信?我也不管他是谁,想让我听他的,让他当面来告诉我。连面都不敢露的人,躲躲藏藏怕什么?怕麻烦还谈什么对我好,这种男人我见得太多了,这种善意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一个能为我站出来的男人!”
陈伯无语了……
银儿终于放手了,在牛有道的威胁下,终于不会再拉着牛有道的衣服了,不过还是喜欢紧跟着牛有道。
饭桌上跟着坐下了。
桌上准备了满满一桌饭菜,牛有道自己尝了尝,又示意银儿也尝尝,他想看看这妖王适不适应外面的饮食。
银儿好奇着,顺手拿起了筷子夹块肉放进嘴里。
牛有道注意到了她拿筷子的熟练动作,目光一抬,和袁罡饱含深意的眼神碰了一下。
略咀嚼,银儿连连点头,筷子朝盘里的东西连连插去。
管芳仪和圆方相视一笑,也拿了筷子动手。
谁知银儿眼睛一抬,很不客气地警告两人,“走开,我的!”
那感觉就像是她的地盘,有人侵犯了她的领地似的,无异于直接驱赶。
管、圆二人顿时笑不出来了,脸上表情很精彩,眼神中闪过畏惧神色,一脸尴尬的二人陆续放下了筷子。
圆方一脸干笑着起身了,有点点头哈腰,“对对对,你的,都是你的。”
管芳仪也坐不住了,起身赔了个笑脸,真的跟圆方一起灰溜溜走开了,另找吃的去了。
“……”牛有道目送,旋即有些哭笑不得。
银儿怒盯袁罡,袁罡没理会她,照样下筷子吃自己的。
那两位不知银儿如今的底细,他是清楚的,没必要怕她。
银儿很不高兴,牛有道指节在桌上敲了敲,警告了她一下,她才不情不愿地撅了个嘴。
牛有道很快发现,这妖怪可真能吃啊,简直是个饭桶……
饭后,有客到,晁胜怀来了。
牛有道这几天的逗留,就是为了等他。
屋内,没有其他人,晁胜怀也不想有其他人,他只想和牛有道一个人接触。
银儿也赶出去了,当然和牛有道有了底气驾驭有关。
两人对坐,牛有道斟茶倒水。
晁胜怀明显是悄悄来的,没穿万兽门的衣服,抬手撕下了脸上的假面。
嘎吱!门忽然开了,银儿突然伸了个脑袋往屋里看,貌似在看牛有道有没有跑掉。
晁胜怀吓一跳,迅速扭头回避,手上倒腾着假面戴回脸上。
提着茶壶的牛有道瞪眼,喝斥一声:“出去!”
银儿吐了下舌头,赶紧缩回了脑袋,带上了门。
“没事的。”放下茶壶的牛有道安抚受惊吓的对方,一盏茶推了过去。
他能理解晁胜怀的心情,不想让人发现自己在和他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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