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子可就惨了。
“去吧,正好我也要给京城写一封信。”李卫东冲着鹏子说了一句,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张信纸。
虽然县城里有电话,但是要乘坐吉普车跑几十公里,有些不方便,好在双水村这边通信,每隔七天,都有邮递员送信过来。
李卫东跟京城的沟通,大部分都是靠信件完成的。
比如,上周于莉在来信上写道,她又去医院做了产检,据检查结果显示,她的预产期也就只有半个月了。
秦京茹来信,表示车间内一切正常,另外扶贫车间还获得了区里面的表彰,她代表李卫东去领了大奖状,当着上百位领导的面发了言,可把这姑娘激动坏了。
周小白现在已经按照李卫东的叮嘱,放弃了在医院工作,转而进到医科大学培训。
当然,这些信件中没有任何儿女私情,那几个女同志也都清楚,用信件沟通的方式并不安全。
李卫东本来早就打算给他们回信了,只是一直忙着砖窑厂的事情,现在才算是能抽出时间。
他先给于莉回了一封信,叮嘱于莉这阵子不要再回四合院住,暂时住在于家,如此一来,肚子有了动静,也能很快送到医院。
在给秦京茹的回信中,李卫东狠狠的表扬了秦京茹一番,鼓励她再接再厉,同时也叮嘱她不要放松文化知识的学习,早日拿到函授文聘。
周小白的信件李卫东并不准备回复,因为这丫头离开了医院后,从宿舍搬回了家里居住。
要是寄信的话,说不定会被周老爷子发现。
李卫东虽然没有正面跟周老爷子接触过,但是也听周小白提起过,周老爷子脾气火爆,周小白的哥哥小时候调皮,周老爷子能将他吊在房梁上打。
钟跃民够厉害吧,以前招惹周小白的事儿,被周老爷子知道了,老爷子拎着手枪冲到钟跃民家里,当着钟父的面,要逼了钟跃民,吓得钟跃民从此之后,再也不敢在大院里跟周小白搭话了。
要是被钟老爷子知道自家的大白菜被野猪够了,你觉得他会如何对付这只不知好歹的野猪呢!
....
就在李卫东开始处理信件的时候,田福堂那边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福堂叔,我亲眼看到金俊山带着姚银花进到村委,我一直跟到小仓库门前,没有再敢跟下去,因为门口有金俊武带着民兵把着门!”
听派去跟踪人的汇报,田福堂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就算是再傻,也能猜得出,那座小仓库肯定是关押田海民的地方。
“金俊山好狠毒的心思啊,竟然想着让姚银花去劝服田海民!”
田福堂新箍的窑洞里,田福堂咬着牙说道。
田家的几个核心人物也议论纷纷。
“田海民是信得过的,一般来说,不会出卖咱们,但是姚银花毕竟是她婆姨。”
“而且,田海民这家伙还是个痴情种,自从姚银花嫁给他,他从来不让姚银花上地干活。”
“要是姚银花真是出马相劝,田海民说不定真会改变心思。”
“福堂叔,陷害李卫东可是咱们共同商议的,您可得赶紧想想办法!”
众人的目光齐齐汇聚到田福堂的身上。
他们清楚,这位掌管了双水村十几年的一把手,肯定不会轻易被打倒。
果然。
田福堂眼中凶光一闪,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
“他金俊山这次看来是要彻底撕破脸,置我们于死地了,不过我田福堂也不是好惹的!”
“这么多年来,他金俊山也干过不少丑事,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用客气了。”
听到这话,田家的那些核心人物纷纷点头。
“是啊,当初刚解放的时候,咱们本来已经快将金家人捏死了,是金俊山跑到您家里,给您跪下来磕头,您才饶了金俊山他们。现在他们竟然敢恩将仇报。”
田福堂摆摆手:“那些事情不用再提了,对于搞死金俊山没有一点帮助。”
他沉思片刻,突然看向田二:“田二,你去将孙玉亭请过来。”
“孙玉亭,他又不是咱们田家人,请他干什么?!”田二有些茫然。
田福堂好笑的看着他:“你晓得什么,孙玉亭是村里的扶贫主任,这些年下发的扶贫款,都是他经的手,而金俊山身兼会计的职务,要是扶贫款的账目出了问题,你觉得金俊山是不是得倒霉?!”
此话一出,田二立刻明白过来,怕马屁道:“福堂,还是您是高手,这样一来,咱们就可以借用孙玉亭的手,来干掉金俊山了,也不至于惹咱们自己一身臊。”
扶贫款和救济粮对于贫困的双水村来说,可是一块大肥肉,田福堂身为一把手,哪能没有沾点荤腥。
要是他主动将这事儿捅出去的话,说不定也会引火烧身,而利用孙玉亭去搞金俊山,就能把事情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
当然,还是有一定的风险,要不是金俊山这次要置田福堂于死地,田福堂还真不会出此下策。
田福堂看着田二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眯,叹口气道:“金俊山,这次你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要想怪的话,只能怪你自己实在是太咄咄逼人了。”
.....
另外一边。
自从孙玉亭在金光明的家里被张满芝敲了一棍子后,情绪就一直很不好。
脑壳子时常嗡嗡响倒是其次,关键的是他的媳妇儿贺凤英打了包裹,回到县城娘家了。
躺在冰冷的窑洞里,孙玉亭发愁得眼泪豆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可是了解贺凤英性格的,这女人天生倔强,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性子,要不然当年也能冲破层层阻力,跟着他回到双水村了。
这次他算是彻底伤透了贺凤英的心,想把贺凤英请回来估计很难。
而且贺凤英的哥哥和嫂嫂们都看不起孙玉亭,早就想让贺凤英跟孙玉亭离婚了,他们肯定会借着这次的事情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