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门口有阴冷的过堂风吹过来,带给方政的,却是彻骨的寒意。
那个煞神就站在门口。
她神色淡漠,睥睨一切,容色之间,有股凛然让人不可正视的气度。
不止她在,副掌狱季东宇也在。
看见手脚皆是血,脸色煞白的方政,季东宇脸色微微一变,急忙上前,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边说边伸手来扶。
从他的脸色看来,虽然这担心和焦急多半是装出来的,可仍然可以分辨,他应该是被那个煞神骗进来的。
方政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小心”,那少女抬脚一踹,正踹在季东宇的后腰,这力道巧得很,把季东宇整个人都踹飞了,贴着方政的身子,落到屋里,动弹不得。
然后,骆清心再一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挪到门边的方政又回到了原处,那里一条长长的血痕,还在诉说着刚才他的卖力。
季东宇显然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他脸色大变地怒目而视:“大胆人犯,你竟然敢对上官动粗?”
“上官?”骆清心嗤笑一声,迈步而上,然后,就是一阵叫人听了牙酸的声音,蓬蓬蓬蓬,不绝于耳。
当然,中间还伴随着呼痛和怒吼。
到后来,呼痛和怒吼一起熄灭,只剩下一滩抱着猪头在那里瑟瑟发抖,再也不敢摆官架子的烂泥缩在墙角。
骆清心勾勾唇,轻轻摇头,她最喜欢用拳脚治各种不服了,这一顿,真是身心舒爽血脉舒张。
而被再踹回原位的方政,早在刚才那凶横无比,惨烈无比的一顿狂揍中,心沉到了地底。
这个女子,她真的什么都敢。
她唇角勾着笑,可是眼神那么冰,看着他的目光,像看着一个死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心中倒希望能被这凶神狠狠地打一顿。如果只是打一顿就可以,多么幸福的事呐。
但是,骆清心目光凉凉地一扫,他心中就隐隐感觉不妙。
果然,少女迈步向他走过来,神色悠然,唇角含笑。
哪怕方政再自信,也不会觉得这笑容中之带着善意。
他色厉内荏地道:“我乃堂堂朝廷命官,你……”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他张开嘴的时候滚了进去,他连反应也来不及做,就咕咚一声咽了。
骆清心很是可惜地道:“考虑不周啊,本来你家这两条狗可以直接将你毁尸灭迹,可我昨天一时手滑,把它们的牙齿都敲断了。”
方政:“……”恶狗啃食人是什么样的场景,他经常看见,不禁发起抖来。他犹不死心地眼珠骨碌碌地转,希望有人来把这胆大包天的女子给拉下去。
至于季东宇,一顿饱揍使他恨不得贴在墙上当透明,是指望不上了。
吃下药丸的方政很快就发现自己全身动弹不得了,而后,少女笑眯眯地走近,她的手中,是那柄寒光闪闪,他最宝贝最得意的匕首。
哧……
一声轻响,腿上一凉,一块鸡蛋大的肉被剜了出来。疼痛紧随而至,可是方政却连叫也叫不出声了。
骆清心声音冷如冰雪,可脸上却带着灿若春花般的笑意:“这剥皮和活剐,其实本姑娘也会,今日正好,向你方阎王讨教讨教,若是手势不对,力道不均,你可一定要指点啊!”
哧,右腿又被剜下一块。